钟意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后浑身都是黏糊糊的热汗,湿透的运动内衣紧贴着身体。
“感觉感觉如何?”
肯特问。
“非常爽快。”
他说的没错,只有把内心的情绪释放出来才会觉得轻松一些,就像现在,她的肉体虽然很疲惫酸痛,但精神是饱满的。
“待会儿要一起喝一杯吗?”
他问。
“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去洗个澡。”
钟意起身去了休息室,脱掉浑身湿透的内衣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温度适中的水流漫过全身,冲刷掉满身黏腻。
水流声哗哗作响,脑海里意外地浮现多年以前在z国乡下时的生活,平静自得,躺在院子里的那棵槐树下面听着蝉鸣,欣赏月色。
只是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有了,她在太空漂流了这么多年,地球上唯一的亲人估计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况且现在的地球也是千疮百孔
流水在她关上花洒的刹那停止,她踏出浴室,随手披上浴袍坐在床边,从床头柜的抽屉翻出那张褪色的合照,眼眶一热。
“爸爸,妈妈,我不该踏上贝克号的,不然”
两滴热泪滴在照片上,水痕划过合照里中年夫妇的面庞。
“楚赛,你哦,抱歉,我不是故意”
肯特走进来,看到她拿着张照片掉眼泪,脸上表情凝滞了一瞬,赶忙道歉。
“没关系。”
钟意擦掉眼泪,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说,酒已经准备好了。”
肯特挠了两把头发,无意瞥见她浴袍里裸露的肌肤,十分绅士地将目光转移到别处并退出房间站在入口处。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钟意小心地收好照片,换上干净的衣服与他再次回到餐厅,一眼就看到餐桌上摆了几瓶苏格兰威士忌和普通啤酒。
“你还好吗?”
肯特落座,想到刚才她的异样,问道。
“嗯,还不错。”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对父母的思念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忽略,强烈的悲伤涌上心头,她不得不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一口闷尽。
“慢点喝,小心喝醉了。”
肯特知道她是想念亲人了,温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