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皮囊有肤浅的好感只是开始,真正有共鸣的灵魂才能成为牵绊。
一个人的一生会认识无数的人,无论是友情、爱情还是单纯的工作关系,都在不断地筛选和过滤,最终能留在身边的,只是那么几个人而已。
而且不同的人,都会有各自独立的身份定位。
显然,这个叫“罗风”的青年跟赵柯有缘分,这个缘分不是相爱,也可以是其他。
比如和蔼可亲的妇女主任和她兢兢业业的社员。
赵芸芸对赵柯的这种说辞有不同意见,“我要是杨菲,我知道后心里一定会不舒服。”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赵柯视线再次落在前面只敢用余光偷瞄彼此的年轻男女身上,半晌,摇摇头说:“那是他们之间的故事,咱们只是这个故事的配角而已。”
“你与其关注别人的事儿……”赵柯重新压在赵芸芸身上,抬起她受伤的那只脚,语气变得危险,“不如想想怎么弥补你对我和我的脚造成的伤害。”
赵芸芸僵住,“呵、呵呵……要不,我陪你一双鞋?”
赵柯睨她,“你很有钱吗?”
“一双布鞋的钱,我还是有的。”
但她要是把没坏的鞋子扔掉,全村都得骂她败家子。
于是,赵芸芸神情勉强地说:“我给你刷干净也行。”
“成交。”
这是她自个儿答应的,赵柯可没强迫她。
回家后,赵柯换了双鞋子,就去卫生所给杨毅拿药。
他们村子乃至于公社,医疗环境都很差,杨毅父母都觉得杨毅没有大碍了,不会舍得花大钱去看他们认为不存在的病。
而赵村儿卫生所的药,种类很少,没有针对溺水的药。
赵柯凭借她单薄的医疗常识,给杨毅拿了点儿常见的有抗感染、消炎作用的中药,让他们回去煮给杨毅喝。
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反正喝不坏人。
不是赵柯不负责任,实在是条件不允许。
赵柯送走杨家人,从药架上拿了管跌打损伤的药膏,坐在木板床上,脱鞋袜。
赵芸芸没有理智的下脚,完全没留劲儿,过去这么长时间,她的脚背上已经变色——整个脚背呈现不规则的淤青。
赵柯挖了一小坨药膏,涂在脚背上,绕圈儿缓慢揉,让药膏化开。
“咚、咚咚咚……”
赵柯抬头,“傅知青,你怎么来了?”
门没关,傅杭手还保持着举起的姿势,放下的同时低声道:“我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赵柯现在侧坐着,一条腿垂下,一只脚踩在床板上,姿势有些豪放。但她没动,她在卫生所独自上药,又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影响村容。
傅杭看向她的脚,微微皱眉,又礼貌地收回,“伤得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