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到她妈妈的忌日,这几天老是做梦梦到妈妈,每次醒来她总是不得其解,放空着大脑,思考是不是妈妈在催自己赶紧行动,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对她们下重手。
她和于笙购买了一个闲置的小作坊工厂,足够隐蔽,甚至没有窗户,看的时候很满意,厂主在和他们介绍这个地方的优势,好处说完了也要将一些瞒不过的缺点事先说明,“这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个房间的门,当时想换来着,结果这个厂就闲置了,于是一直懒得换,倒是也还能使用,但是因为那是个铁门,所以一旦出问题找人打开也要好一会。”
高悦正在那个小房间看,她觉得这个房间太适合关人了,没听到门外在说什么。
她拉过椅子想看一下旁边的货架上是什么,可就在这时,椅子撞到们,门关上了,屋子瞬间漆黑一片。
高悦被吓得浑身僵直,手机还在于笙身上,她甚至没法反应过来去呼唤于笙。
或许是这几天噩梦做多了,这一刻她再次被拉进噩梦里。
她呼吸急促,心跳快得她好像能听到一样,天旋地转,那种溺水濒死感又出现,
高中时候被那群人关在那个没有灯的闹鬼的杂物间一整晚,舅舅舅妈也没来找她,甚至没有报警,她喊了好久的救命,喊到嗓子腥甜,眼前只有漫长无际的黑,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害怕到僵硬无法动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封闭自己的感知,可是稍微注意什么,又立马像是能感觉自己周遭有许多看不见的‘人’一样,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些‘人’在摸她,在她耳边狞笑,恍惚之间她还能看到恐怖的脸,可是稍微清醒才发现都是幻觉。
心脏要爆炸,尖锐的狞笑越来越大声,明明是黑暗,她却好像看到眼前有很多形状,有的是人形有的不是,联想到平时听到的闹鬼传说,高悦脸色惨白,掌心被她指甲掐出血痕。
她一整晚就在幻觉和清醒状态间交替,她瞳孔涣散,哼唱着妈妈自杀前给她轻轻哼唱的旋律,“别怕别怕”
那首歌完整是怎么唱的她不知道,因为妈妈没有机会给她完整唱完。
眼泪不停落下来,可是她真的很害怕,父母死后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刻她都觉得很害怕,害怕辱骂,害怕饥饿,害怕贫穷,害怕疾病。
她哼唱着那个旋律直到睡着,凌晨断断续续醒来好多次,迷迷糊糊之间能看到女鬼蹲在自己身边,有时候也是个奇形怪状的男人,她逼着自己继续入睡。
等到终于天亮,门口有人路过,她才拍门求救。
她以为自己被救出来会很兴奋很庆幸,但实际上她没什么反应,眼神如一滩死水,行尸走肉地回教室上课,从那以后幻觉就跟着她了。
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她几天后上学的时候走到楼梯间,察觉到自己真的有些不对劲了,于是掏出霍榆给她买的手机打了过去,“榆哥,我好像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