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过去多日,一直是她头顶悬着的一把刀,生怕哪天捅破这事,让她在圣上那无法交差。
“大人,您起了吗,婢女把官服和吃食送来了。”流苏还在叩门,耳朵贴过来听屋里动静。
借着窗纸上的光影,楚卿看到对方捧着官袍候在门外,脑袋不安分地往里张望。
楚卿觉得奇怪,往日这些粗使活计都是含雪来做。
流苏在府里像半个女主人,比她都清闲。
“等着。”楚卿急忙用束胸紧紧裹上那处丰腴,又将衣领拉高遮上咬痕。
流苏是个城府颇深的墙头草,不能被她知道自己男扮女装的身份。
楚卿来到镜前,用脂粉遮掩颈上的青痕。
那晚颜臻咬得极狠,还落了疤,她每次出门都要用脂粉遮盖。
确认能瞒过流苏,她才起身开门。
“可打听过,颜相今日上朝吗?”
“回大人,相府门口未有动静。”
流苏端来她最爱的羊肉胡饼,还有胡麻汤,她布置好膳食,又伺候着楚卿穿戴官服。
闻到桌前的油腻味,楚卿捂着嘴,忍不住干呕两声。
二人俱是一惊,看向彼此。
“大人最近总是干呕,一日要呕上四五次,可要请宫里的太医瞧瞧。”流苏眉头轻挑,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僵了片刻,楚卿慌忙起身,“大早上备这么油腻的吃食,就是荤腥吃多才犯恶心,备车去吧。”
楚卿盯着流苏走出去,脸色逐渐变冷。
难怪流苏替了含雪来跟前服侍,这丫头连她呕了几次都记着。
她最近恶心的次数多起来,总觉得不是普通的肠胃不适。
倒是很像害喜。
她想自己运气不会那么背,一次就喜当娘。
楚卿穿戴整齐后,惶恐不安的乘着马车,晃晃悠悠前往禁宫。
连日来被噩梦折磨,总是恶心犯困,才刚在含元殿行过叩拜礼,就撑不住脑袋昏昏欲睡。
但她怕被人瞧出端倪,强撑着脑袋望向殿前。
龙椅上的建元帝皱眉看着她的奏折,还时不时瞟向队首的颜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