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抬脚,被敬丰拉着。
“风满楼的事儿,圣上都知道,我已经替你处理妥当,切记不管骂你什么,忍着就行。”
楚卿根本没听进去,她做什么都留了后路,风满楼的事不足为惧。
李暄远远地看到她,把御案上的奏折笔墨等物全部付之地上。
墨星子和茶水溅在地面的金砖上,像泼出一副水墨画。
“楚卿?”
“臣在。”楚卿走进去,避开地面的凌乱物件,乖乖跪在一处干燥的地面。
她伏在地砖上,让前额贴着冰冷的地面,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杀兄之仇,她没齿难忘。
“跪地上做什么,来帮自己研磨。”李暄收起暴躁,亲切的对她招手。
御案上哪来的墨和砚台,她只能弯着腰从地上捡。
砚台旁边有摔碎的茶杯碎渣,一不留神手指被划破,滴在砚台里。
这回倒好,水不用加了。
李暄不提让她包扎,她就那么捏着墨条研磨,一圈又一圈,和血融在一起。
“疼吗?”
楚卿沉默了会,才听到李暄在跟她说话,“刚才有点疼,现在没知觉了。”
李暄夺过她的手,用一条明黄色的丝帕帮她包扎,之后开始批改奏折。
旁边还有个明黄色的卷轴,似乎是他没写完的圣旨。
奏折有不少,批完估计要一个时辰。
楚卿现在有了身孕,每日犯困,自是站不了这么久。
从前,她候在李暄身旁当解语花,垫脚石,他不出声,楚卿哪怕腿麻也会忍着。
今时不同往日,她对他只剩下怨恨。
“圣上召臣来,所为何事?”楚卿把研好的墨推过去,帮他摊开下一个奏折。
李暄手中的笔停下,脸上的笑突变阴冷,他抓着楚卿的手,故意抠弄伤处,“你说呢?”
“臣不知。”楚卿疼的皱眉,伤口的血涌出来,湿了俩人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