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押班听罢,捏着下巴沉吟起来:
“班荆馆里送‘索唤’的帮闲,陌上花绣坊辞工的学徒,‘水云间’酒家内掌柜的相好儿,富春县上的杨捕头……
嘿嘿,这他娘的,我怎么觉得这厮像个‘游手’呢?”
于吉光呆了一呆,他满脑子都是杨沅是大宋皇城司秘探,又或者是金国浮屠引秘谍的念头。
突然间,沐押班就把杨沅一个神秘的间谍变成一个江湖老千了,这落差有点大。
可是,仔细一想,诸般人物、事件之间,几乎毫无逻辑。
但杨沅若真的是个“游手”,那许多疑惑似乎也就能说的通了。
杨沅若是一个“游手”,他不想去“陌上花”绣坊当学徒那就说的通了。
他去富春县冒充县里都头为相好儿的谋取“典身文书”同样也说的通了。
至于说他和金国贵女乌古论盈歌的接触,安知他不是胆大包天,想要诈骗那位金国贵女?
于吉光这里反复推敲沐押班的揣测,越想越有道理。
殊不知沐丝却是一句随口的调侃,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杨沅现在还真就跟一个“游手”差不多。
“行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他,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
沐丝把于吉光打发出去,思索良久,这才起身。
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这事儿查明白了他也抢不到功劳,那就查到什么禀报什么,让李公公伤脑筋去。
李荣是个太监,没有家室,就住在国信所里。
实际上,由于临安房贵,很多大臣都是既买不起房又不想租房,同样选择住在官衙里。
官员们的孩子被称为“衙内”,原因就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