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对姑姑怎样。”苏宝珠失笑,犹豫了会儿问道,“如果你有一个秘密被人知道了,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保证不泄密?”
“最大限度……杀了那人,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连吉祥都能想得到,裴禛更能想到了。
可为什么,不杀了她?
第章
事关身家性命,苏宝珠扭脸就把裴禛的惊天大秘密告诉了南妈妈和吉祥。
吉祥脑瓜子嗡嗡的,“凤娘是裴禛的亲娘?怪不得她一靠近,姑娘身上的蛊虫就有反应。可这么说来,凤娘是南诏国的细奴公主?吴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强占一国公主。”
南妈妈叹道:“南诏国国力大不如前,别说一个公主,就是南诏的王妃,也曾受过节度使的欺辱。”
“所以凤娘才千方百计逃出荆州吧。”苏宝珠枕着南妈妈的腿,语气有点惆怅,“她都吓成惊弓之鸟了,一发现附近可能有吴王府的人就想跑,别管那人是她儿子,还是别的什么人。”
吉祥突发奇想,“能不能请凤娘从中说和,让裴禛把姑娘的毒解了?那是他亲娘,总得听一两句。”
“不成不成。”苏宝珠摇摇脑袋,“他们母子关系不好,你是没瞧见当时的场面,裴禛还挨了他娘一巴掌。”
吉祥狠狠啐了口,“该,报应。”
苏宝珠笑笑,没有附和,假如是她是裴禛,她也会崩溃。
她这个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孩子,尚且在心里描绘过母亲的模样,也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念未曾谋面的母亲,更何况曾经依恋母亲的裴禛?
日日想,夜夜想,受委屈的时候想,高兴的时候也想,考教功课拿了第一,却发现没有可以分享喜悦的人,那种孤独,想想就难受。
如果母亲死了,那是没办法的事,还能找到理由安慰难过的自己,到头来却发现亲娘和其他人在一起,子女双全,过得和和美美的,搁谁谁也会发疯。
纵然有多少苦衷,多少的无可奈何,在一个小小孩童的心里,那就意味着抛弃和背叛。
幽幽叹了声,苏宝珠嘀咕一句,“他还挺惨的。”不等南妈妈和吉祥说话,紧跟着她又说:“可他还是个大恶人!如果他有缘觉一半好,我没准还会可怜一下他。”
南妈妈笑起来,“不管怎样,咱们也算握住他一个把柄,我去信和老爷商量一下,把凤娘一家安排到河北道的分店,那里离荆州很远,不是吴王的势力范围,就是没有长安繁华。”
苏宝珠也觉得好,因吩咐吉祥再找一趟凤娘,问问她的意思,顺便讨一瓶抹的药。
这场雨来的急,去的慢,一夜的暴雨后,转为淅沥的小雨,连绵不绝,下了整整两日。
药是讨来了,沐浴的时候往水里撒点,就可以减弱主人对蛊虫的控制,大概能坚持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