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太妃,好好替她老人家念经祈福,直到她痊愈。”贤妃重新坐回软塌,“一应香烛灯油俱准备好了,还有各个寺庙推举的高僧,他们都在等你登坛,这才是你应该干的正事。”
怪不得把道武挡在宫门外,原来是这个意思。
缘觉淡然一笑,“也好,我恰有一事禀报太妃。”
“何事?”
“我的佛珠丢了。”
贤妃霍地起身,脸色大变,“什么时候的事?”
缘觉偏头想了一阵,“记不清了,大概是去年云游四方,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去年?”贤妃嘴唇白得吓人,“今天春天太妃过寿,佛珠、佛珠……”
缘觉笑道:“假的。”
“假的?”贤妃浑身力气一瞬间被抽走,重重跌坐软塌,“不,不行,千万不能和太妃说,她老人家经不住这个刺激。”
“没有佛珠的佛子,还算是佛子吗?”缘觉深深看了母亲一眼,缓步向外走去,任凭母亲如何呼喊,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以前每次从母亲殿内出来,心情都会变得不好,这次,很是轻松。想着宫外等着他的那个姑娘,笑意又浮上嘴角。
他便迎着那灿烂的阳光,大踏步向前走去。
却不是太妃养病的蓬莱殿,而是父皇的紫宸殿。
有宫人宦官劝他去蓬莱殿,再后来,他们动手强拉,缘觉轻轻一挣,便挣脱了他们的手。
“想拦住我,除非动用宫里的侍卫。”缘觉一步步向前走着,逼得那些人一步步后退,“你们确定,要用武力押解我去蓬莱殿?”
那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
谁也没想到,这个不问世事的佛子殿下一旦强硬起来,竟挟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
忽然有人想起来了,这位殿下,曾经踹断了裴禛的两根肋骨,那个让其他皇子都忌惮,却不得不拉拢的吴王世子裴禛。
那人悄悄让开了道路。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过须臾,就没人挡在缘觉面前了。
一旁的高阶上,高太监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突然问徒弟李继怎么看这事。
李继掂掇着答道:“我记得,缘觉殿下的本名叫……李、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