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三姐姐呢,我看她性子和婉,和你关系也不错啊。”
这回王萍沉默了会儿才说话,“我越来越看不懂三姐姐了,自从缘觉殿下进了御史台,她就频繁地往宫里走,一个月倒有二十天住在贤妃娘娘的仙居殿,好像那才是她的家。”
一听事关缘觉,苏宝珠暗暗竖起耳朵,佯装不经意道:“贤妃一向喜欢她,在宫中小住也正常。”
王萍神神秘秘道:“不止如此,她还得了贤妃娘娘的赏赐,是一串翡翠珠琏,听说是贤妃娘娘的陪嫁,是贤妃娘娘母亲的遗物。”
苏宝珠愣了下,“这倒是……稀奇了。”
“我是看不懂她们的意思,莫非贤妃要替三姐姐指婚?可这事也轮不到她做主,二伯父还在呢!”王萍笑道,“不过家里也顾不上三姐姐了,大哥哥谏言严查寺院,把大伯父气得够呛,喝令他不准管,结果大哥哥不但不听,还接了查案的差事,家里为这事快乱成一团了。”
莫名想起王铎和缘觉走在一起的画面,苏宝珠莞尔一笑,“他是个好的,纵然心里有偏见,也不会带到朝政上去,我就说嘛,他必定是个好官。”
“我哥当然是好的。”王萍笑道,“前几天我和我娘去庄子上,好多老百姓都拿回了自己的地,感激得不得了,听说大哥哥也是查案的官,那都给我们跪下磕头,什么鸡蛋啊豇豆啊茄子啊,呼啦啦往马车里放,拦都拦不住。”
苏宝珠垂下眼眸,轻轻道:“缘觉殿下也出了大力呢。”
王萍道:“缘觉殿下功劳最大,好多人家都给他立长生牌,可也有好多人骂他,连带着福应寺都被人扔臭鸡蛋……唉,他这回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苏宝珠冷哼道:“干实事哪有不得罪人的,如果怕得罪人就不做事,那就是尸位素餐。”
说话间,马车已到了云裳阁,漂亮的衣服更能引人注意,两人不约而同终止这个话题,开始兴致勃勃挑拣料子,比划做什么衣服好看。
等她们从云裳阁出来,马车也塞得满满的了。
时近晌午,王萍说要请她吃饭,“劳你陪我半日,算我的谢礼,想吃什么,随便说。”
苏宝珠冥思苦想一番,“去碧琉楼吧,那里做的比较合我的胃口。”
王萍咋舌,“长安最贵的馆子,你倒是会挑。”说着低头数数荷包里的钱,轻轻吁口气,“还行,够咱俩吃一顿,但是不能点太贵的。”
苏宝珠忍笑道:“好,听你的。”
却打定主意点一桌贵的,碧琉楼是苏家的产业,不会真要小表妹的钱,先吓吓她,再想个由头免了这一顿的饭钱。
哪知马车还没走出去一条街,就遇到了麻烦。
一辆装饰奢华的牛车横在街道中间,车帘掀开,安阳端坐车中,神情冷漠地看着车前瑟瑟发抖的女子。
“安若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公主的车架,该当何罪?”
“不是这样的。”安若素的裙子灰扑扑的全是土,带着哭腔分辩道,“我好好在路边走路,是公主的牛车从后面撞到我,要不是我闪得快,就要被牛车碾到了。”
安阳竖起眉毛喝道:“你敢诬陷我?来人,给我抽她鞭子,照脸抽!”
车夫立刻拿着鞭子跳下牛车,吓得安若素连连尖叫,步步后退。
她的丫鬟倒是忠心,上来就要拦那车夫,然而一鞭子落在脸上,登时皮开肉绽,鲜血满面,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车夫揪住安若素的胳膊,抬手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