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深将鹿厌的嘴唇松开,欲命两人退下时,衣袍上的污渍闯入眼底,只见他舒展的眉梢再次蹙起。
屋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柳六给鹿厌挤眉弄眼,提醒此地不宜久留,但鹿厌只顾着揉嘴,仍未发现自己将世子的衣袍弄脏。
柳六咽了咽喉咙,保持优雅的沉默。
得到解放后,鹿厌倏地从地上起身,发现原本休沐的柳六竟出现在此,想必有任务在身,便幸灾乐祸招呼道:“老六来了,你不是休沐吗?”
柳六听出他话语中的得意,对他的挑衅选择置若罔闻,缓缓扭头看向谢时深,不欲和鹿厌拌嘴。
谢时深端坐圈椅,又化作平日的模样,冷漠无情处理着公事,向柳六问道:“今日相亲后,京都可有风声传开?”
柳六正色说道:“回世子,相亲一事只在广和楼被知晓,恐怕世子还需要加把劲。”
谢时深手中动作顿了下,思索道:“相亲之人离开后,可有大肆宣扬?”
柳六摇头道:“他们离开后都急着找下家。”
虽然人人皆带目的相亲,但像谢时深这般淡定从容,只为毁了名声之人却独一无二。
鹿厌抿了抿唇,好奇问道:“他们都没记住世子吗?”
柳六讪笑说:“记住倒是记住了。”
他回想跟踪相亲对象所了解的情报,艰难开口续道:“书生说世子金屋藏娇,乃抛妻弃子的负心汉,精英则喜欢小鹿,不喜欢世子。”
谢时深:“”
万万没想到刘管家一语成谶,相亲之人没看上世子,反而看上小鹿。
鹿厌移眼朝谢时深望去,恰逢对方投来目光。
谢时深道:“你怎么看?”
鹿厌强颜欢笑说:“世子注意节制。”
谢时深:“”
他挪开目光,朝柳六问:“刘管家那厢如何说?”
柳六道:“还没找到下一位受害者。”
谢时深:“”
他暗自算计着布局,挥手让柳六离开,“催刘管家尽早安排。”
柳六一刻都不敢逗留,拿着书信转身离开,“属下这就去办。”
目送柳六离开后,鹿厌见天色不早,朝谢时深作揖道:“世子,我去值夜了。”
话落,他打算踩着柳六的脚步离开。
不料听见谢时深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