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铁哪听得进去,他想到家中的遗产,想到他的父亲时日无多,尤其觉得这样的美人难得,实在不愿舍弃,盘算着无论如何都要放手一搏。
这样一来,就算带不走鹿厌,也会在他心里留下印象,觉得自己一片痴情,日后回想起来也会夜不能寐,迟早为自己心动。
张铁越想越觉得此招实在高明。
杨承希见他无可救药,悄悄来到谢允漫身边附耳道:“没得救了。”
谢允漫点头道:“等死吧。”
张铁不依不挠夹在中间,被鹿厌冷落后面子挂不住,竟先一步恼羞成怒,打算强行将人带走。
岂料手臂刚抬起,肩膀蓦然一阵剧痛。
回头一看,发现谢时深单手掐着他的肩头,冷声警告道:“让开。”
说话间,他毫不留情拨开张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鹿厌面前,欲把人拎走。
不想张铁气急败坏,见状立刻朝谢时深冲去,紧握拳头挥向谢时深的脸颊。
一阵凉风吹起张铁的发梢,骤然间,他的拳头被一道力气挡住,当他看清是鹿厌时,脸上徒剩骇然。
谢时深微垂着眼眸,看着义无反顾抵挡身前之人,眼底的冷漠荡然无存,忽见一丝狡黠闪过。
他贴近些鹿厌,稍微弯腰,俯身靠近鹿厌的耳边,轻声细语告状道:“好可怕的刁民,他肯定是想杀我。”
那语气分明和平日别无二致,可鹿厌还是听出了委屈。
鹿厌扣着李明的拳头,掌心收紧几分,给谢时深留了个坚强可靠的后背,头也不回地说道:“公子别怕,我保护你!”
早已在角落里躲着的谢允漫见状,啧啧称奇道:“大哥肯定又卖惨了。”
杨承希附和道:“京都茶艺大师。”
那厢张铁不满鹿厌比自己强,又逢周围的百姓对自己指指点点,他为了面子转而朝鹿厌出手。
奈何张铁连番出手,都能被鹿厌轻而易举破解。
见赤手空拳打不过鹿厌,张铁抄起脚边的椅子便要砸向他,吓得角落看戏的谢允漫二人惊呼出声。
鹿厌看他自不量力找死,打算成全他,椅子挥来的瞬间,鹿厌迅速后仰,轻松躲开了攻击。
椅子落空后,鹿厌的背脊被谢时深推起,他借力快速直起身,身子一跃蹬上桌椅,绷紧脚背,长腿凌空扫向张铁的脸颊。
一声闷响传来,张铁应声倒地,将脚边砸得一片狼藉。
鹿厌稳稳落地,对谢时深咧嘴一笑,随后给角落目瞪口呆的两人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角落的两人默默竖起大拇指,沉浸在惊讶中久不见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