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漫道:“我瞧着明日像要下雨,鹿哥你待在梧桐院放松两日,有我在,大哥不敢让你值夜。”
不然她就写信去风歧告状。
说到近日天气不好,杨承希赶紧催她回海棠苑,省得被淋湿。
谢允漫唯有答应,离开前看了眼鹿厌,想到他和大哥感情不易,不由叹了口气,摇头离开了梧桐院。
杨承希把小说送到鹿厌厢房,叮嘱他别看太晚。
鹿厌接过小说道谢,恰逢天际一道响雷砸下,闪电转瞬即逝,惊得杨承希不由抖了下。
“暴雨来了。”杨承希仰望天空说,“这场雨一过便是真正的冬天了。”
鹿厌见他被雷吓着,随口问道:“承哥怕打雷吗?”
杨承希不置可否道:“人总有害怕之事,我年幼住在宫中无人陪着,难免有点的。”
鹿厌想到身处明华居的小哈秋,正担心哈秋是否害怕时,转念竟想到了谢时深,心口阵阵酸痛。
杨承希偏头看他,“想什么呢?”
鹿厌低声道:“想哈秋。”
提到讨人喜的哈秋,杨承希不禁笑道:“哈秋尚小,怕雷声也不意外。”
话落,他忽然觉得鹿厌此言蹊跷,若是牵挂哈秋,也不该是伤心欲绝之状,定然是想到了谢时深。
杨承希泯了抿唇,脑袋灵光一闪,决定要撮合这对鸳鸯,沉默须臾后,他突然背手眺望远方。
他故作深沉道:“我年幼有奶娘照顾,即便打雷也无妨。但我曾听闻一事,在野外行军之人,无坚固居所庇护最留下阴影,尤其风歧一带,只有年幼被丢去磨练胆子,才能塑造出坚不可摧的性子。”
鹿厌心神不宁听着,记起谢时深曾在营地磨砺多年,回想谢时深平日的样子,那般淡定从容的背后,或许经历着旁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思及此,他的心底因拒绝生了一丝后悔,都怪说得太直接了,应当委婉些才是。
杨承希的余光徘徊在他的神情上,当察觉方才所言起了作用,干脆继续添油加醋。
只见杨承希先是长叹一口气,故意问;“小鹿,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鹿厌一听,心神恍惚道:“有、有吧。”
很好,杨承希腹诽。
随后又说:“说实话,我很羡慕楚今的本事。”
说罢,他故意忽略鹿厌,负手抬脚离去,三步一声叹,心事重重。
鹿厌忘记挽留了,走神目送他回到厢房,良久朝明华居的方向看去,心想谢时深会因自己辗转反侧吗?
会的,谢时深不仅如他所料难以入眠,更是彻夜难眠。
他反复思考何处出错,直到他欲出门散心,开门时看见蹲着的哈秋,忽地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