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想起先前和杨奉邑的对话,岂非都被谢时深发现了。
思及此,鹿厌反而生了别的担心,谢时深会怀疑自己和杨奉邑联手吗?
显然谢时深从不在意,只道:“小鹿,我知你顾虑,知你心意,更知你的不易。”
前世今生的不易,他都知晓。
鹿厌怔愣注视着他的双眸,好像听懂了此言,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懂,可却莫名感到难过,似乎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他吸了吸发酸的鼻尖,如鲠在喉,许久不曾发声,倒是眼眶打转的泪水出卖了自己。
谢时深为他弯腰,俯身吻住了余生。
这个吻是缠绵不舍,又像久别重逢。
在鹿厌准备换气前,谢时深掐准时机松开他,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晶莹,呼吸交缠间,说出了那句准备已久的话。
“小鹿,做我的皇后吧。”
鹿厌刚吸上气,结果在听见时被空气呛住,猛地埋头在他怀里咳嗽,“什、什么?”
谢时深轻抚他的后背顺气,耐心重复道:“做我的皇后吧。”
此言一出,鹿厌明确自己没有听错,错愕的同时心底被甜蜜慢慢渗透。
谢时深给足他时间去思考,无论答应与否,也认定此生携手之人也唯有他。
但万万没想到,鹿厌在尝到了甜蜜后转念想到一事。
自古以来,皇后之位皆以女子为尊,自己一个男子,恐怕不合适吧。
鹿厌想了想,眉头也拧了起来,神情怪异望向谢时深。
只见鹿厌松开紧抿的唇,小心翼翼问道:“我为何不能当皇帝?”
谢时深:“”
失策了。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繁华的宫殿中,杨承希身着一袭华服站在百官前方,目睹着身着龙袍的谢时深行至面前。
谢允漫立在一侧,用手肘撞了下杨承希,提醒他别发呆。
下一刻,只见杨承希领着文武百官下跪行礼,声音带着些微颤抖,脸上挂着幸福的笑,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
不知情者,还以为杨承希是疯了,把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相让,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殊不知,他从来都不在乎皇位,他甚至会骄傲地说,谢时深的皇位少不了他一份功劳。
若非两人里应外合,杨奉邑岂会因急功近利而露出破绽,让他们联手锦衣卫演了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