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厌觉得这句反问实在奇怪,不是为了任务还能是什么?
他再三思考,良久后实在想不出所以然,脸蛋挂满气馁,喃喃自语道:“难道还有其他意思?”
谢时深等了半晌,只等了个自言自语,又见他绞尽脑汁的模样,想必也不会有满意的答案了。
这让他心底莫名生了些烦躁,缓慢阖眼吐息一番,语气极为平静回道:“当然,没有。”
鹿厌一听,这才松了口气,便也不用提心吊胆着,毕竟若有别的意思,他怕是参悟不透,胡乱回答恐怕又要面壁思过,幸好没有旁的意思。
马车停在谢府门前,两人陆续走出,一前一后往书房而去。
随着书房门被阖上,鹿厌感觉不妙,蹙了蹙眉,倏地转头看向屋内,果不其然见到神出鬼没的柳六。
两人用眼神打过招呼,只见柳六将书信递给谢时深,随后和鹿厌并肩站在案前,望向太师椅中坐着的谢时深。
片刻后,谢时深看完书信,朝柳六问道:“风歧可还有其他消息传来?”
柳六道:“回世子,并无其他书信。”
谢时深轻颔首,接着问道:“京郊的走私案可有眉目?”
柳六道:“锦衣卫还在调查京郊斗场,听闻指挥使昨夜派人去了市舶司,属下几番想要调查仍旧无果,请世子责罚。”
鹿厌好奇看他们一眼,疑惑谢时深为何要追踪走私案,且相亲前也提及此事,虽说其中有谢家想要之物,但此案皇帝既已插手,若谢家跟着趟浑水,谢时深的日子岂非如履薄冰。
思及此,鹿厌觉得今后更加好好保护他了,毕竟在广和楼相亲时出现身子不适,看来谢时深不似传闻中的健朗。
少顷,谢时深摇头道:“走私案姑且不必再查,这几日先去盯着一人。”
柳六上前一步,“世子请吩咐。”
谢时深扫了眼鹿厌道:“东伐齐家之子,齐消隐。”
只见柳六行礼应声,随后领命退下。
鹿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谢时深阖目假寐,他当主子疲乏,打算悄无声息退下,去给谢时深找个大夫来瞧瞧身子。
“站住。”谢时深在他动脚轻唤。
鹿厌挪回了脚步,主动解释道:“世子,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谢时深睁眼看他,“大夫?”
鹿厌笑了笑道:“世子在广和楼说不适,我担心死了。”
“死不了。”谢时深冷笑道,“虽没有你口中那位齐大哥威猛,但也是四肢健全之人,日后这种担心便免了吧。”
鹿厌愣住,不解自己一番好心为何遭遣,这人近日怎的总是喜怒无常。
他端详着谢时深脸上的不悦,琢磨方才所言,总觉得这话里话外带刺,难不成自己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