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自宫门呼啸而过,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现,侍从看着不远处的两位主子,迟迟不敢上前打扰。
杨奉邑看向身侧的谢时深,脸上虽有疲色,眼底却是一片轻松,“方才在百官面前演得不错。”
谢时深沉静道:“不解王爷所言。”
杨奉邑笑了声,“到底是真的不解,还是假的不解,无人知晓,唯有你自己心知肚明。”
“天色不早了。”谢时深道,“请王爷准允臣回府陪家人。”
杨奉邑睨着他,眉梢微挑,“家人?”
未等谢时深回答,他续道:“可本王听闻,你将家人遣回风歧,是担心京都有变,牵连了家人吧。既如此,又何来家人需要你陪,不如随本王过府一叙。”
话落少顷,却只有谢时深的沉默,他用冷漠的态度将答案告知。
杨奉邑并未怪罪,倒是不怒反笑,对谢时深道:“谢楚今,本王懒得和你们谢家逢场作戏,今夜在百官面前要你站队,只是小打小闹。”
他逼近一步,与之对视,压着声音续道:“你想要家人,本王只要兵权,你自己看着办。”
谢时深淡淡道:“那便各凭本事。”
说罢他转身离去,头也不回朝谢府而去。
杨奉邑见威胁不成,欲将鹿厌之事相告,但转念想到谢时深回去后会乱了手脚,索性将此事藏在心中,给足时间鹿家去折磨鹿厌。
他甚至迫不及待等着谢时深拿兵权回来换人,求着他交出鹿厌了。
杨奉邑迎着冷风往马车走去,余光见一人策马而来,转眼看去,发现来人是锦衣卫指挥使陈奇禄。
他停下脚步,等此人行至跟前才问:“发生何事?”
指挥使低声道:“禀王爷,那老头丢了。”
杨奉邑倏然皱眉,欲斥责一番,却顿了顿,转而问道:“鹿常毅人呢?”
指挥使道:“他得知那老头丢后,为表忠心自主请缨派人追杀去了。”
话落,杨奉邑沉吟须臾,深吸一口冷气醒神,发笑道:“逃得好,若谢时深今夜不送兵权上门,为了救鹿厌,他必定会找鹿家麻烦,你带着锦衣卫守在鹿家附近,一旦鹿家出事,便送个滥杀朝廷重臣的罪名给谢时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