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套房客厅,连城正在照镜子,往嘴角涂药。
怎么了
梁朝肃脱下外套挂在衣架,大步跨到近前。
连城捏着棉签,骤然被遮挡光线,失了准头,戳到伤口上,嘶地一声,起身换地方。
梁朝肃看清她嘴角红肿,隐见两个芝麻大的小水泡,白色药膏一点,覆盖一半,没涂匀。衬得嘶那一声,眼睛葡萄珠似得水汪汪,清灵可怜。
他心下软,拧着眉,从她手里掰出棉签,上火了
连城撇头躲闪,被他钳住下巴,早上吃辣油米线,估错辣酱的辣度——
棉签轻柔沾上嘴角,摩擦到红肿,稍有不慎戳到口腔里,连城忍着疼闭紧嘴巴。
梁朝肃沉着脸一扫她。
她捂得严实,中领打底衣,针织外衫,下身牛仔长裤,全身黑漆漆。
衬脸白的无瑕,淡而无色,养出不久的血气一点找不到了,眼窝也凹陷。
仿佛一夜之间,她突然羸弱不少。
梁朝肃莫名有些紧张,看医生了吗
药涂完了,连城换到单人沙发坐,就是上火。秦主任约了博物馆婚展主任,六点在香橼山庄吃饭。
梁朝肃不在意这个,攥紧她胳膊,先去一趟医院。
连城觉得他小题大做,且明天她就要见林娴姿,已经约好了地点,眼下最好避免节外生枝。
我刚体检过。她有意审看梁朝肃反应,健健康康,白白胖胖。
她很久没有这种狡黠俏皮的顺口溜,梁朝肃冷不丁被逗笑,缓下了神色。
远东医药的问题在欧洲很严重,你注射过药剂,我不放心。
连城仰起脑袋。
男人一张脸真挚,坦诚,像不知道后一次检查的血也被换了。
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梁朝肃笑意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