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担忧她的伤势,不仅免了她行礼还赐了座:“边疆形势越发险峻,细作之事也确是契丹派人行刺。”
“战祸在所难免,你的手恢复得如何?”
圣上是位仁君,切切实实是在担忧她。
云岁晚心口微暖,恭敬应答:“感念圣上关怀,臣已无碍,必不会延误了出征的良机。”
谈及五日后领兵赴往边疆,圣上的神色冷了下来:“此次是井元之过,耽于情爱罔顾大局。”
“你放心,朕必定会重重责罚他。”1
云岁晚却忽然站起身来,跪下对着圣上行了叩拜大礼:“臣与太子殿下婚约已废,五日后的成亲也只是幌子。”
“故而臣恳请圣上圆了殿下心愿……准许殿下迎娶安锦为正妃。”
圣上怔愣一瞬,复杂地打量着她:“你对井元,可是还有气?”
云岁晚抬起头来,目光坦荡与皇帝对视:“曾经或许有过,但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敬爱。”
只当成诸君来敬爱,而非青梅竹马的哥哥,而非同舟共济的夫君……
圣上见她确实没有怨恨,才挥手让云岁晚起身:“可惜了,是井元没有福气。”
云岁晚面容平静,已经全然放下:“是臣没有福气,未能与殿下有始有终。”
圣上沉沉叹息一声,终于不再谈论萧井元,专心与云岁晚谈论战事。
待到天色擦黑,云岁晚才从殿内出来。
出来时,萧井元还跪在门口。
听闻他已经跪了三日,连唇色都白了也不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