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姬飞快否认,“当然不是。我能用仙术捕抓到那些动物,可是我不忍心,于他们而言,我们是高高至上的主宰者,若是随意结束它们性命,我们岂不是违背了禅心。”
“本尊,只要结果。”
幻姬看着走到前面去的千离,他的思想是她完全不能理解的一种,他的行事风格挑战她以往对尊神的印象,她觉得他更像不轻易害人的魔,他与她曾经接触过的仙神太不同了。如果他只是看着结果的话,她……给他想要的。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千离从树楚里走了出来,树楚的尽头是塔沓河的一段,水流平缓,他正想抓几尾活鱼上来,幻姬小跑着拦住他。
“这个,可以吗?”
千离低头,看到一片碗大的树叶上放着一块带着鲜血的……蛇肉。他的眉心缓缓的蹙了一下,抬起手将幻姬捧着的东西打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拎到跟前。
“你拿本尊当什么了!”
幻姬被千离眼中的光芒吓到,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我没有想惹你不高兴,帝尊饿了,我给你找吃的,就这么简单。”
千离的手指越收越紧,首次,他真心觉得眼前的女人是蠢的,真蠢!
“天界曾有佛割肉喂鹰,凡间也有介子推割肉救重耳,我对苍灵下不了手,割自己肉反而心安理得,帝尊你要的是结果,何须在意我从何而来食物呢。”
紧扣幻姬手腕的手,渐渐松开了。
千离的晚膳没有吃成,连鱼都没有抓的带着幻姬回了纱轿,之后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幻姬在周围找了他两遍,无果。
月亮升起后,塔沓河边景色如画,鹤荼叫了幻姬一起在河边赏景,直到深夜临睡,千离都没有现身。
幻姬坐在蒲团上,默念了一段心经后,躺下睡了过去。
翌日。
幻姬轻轻翻了一个身,右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很快清醒,坐起身,看着轿内就她一人,不禁纳闷,难道帝尊还没有回来么?走出白纱大轿,幻姬到塔沓河边掬了几把清水洗过脸,看到河边的浅清水中有不少的小鱼儿在嬉游,轻轻笑了。生命如此珍贵,值得每一个生灵珍惜。自然生存的法则已是十分残酷,她又怎能再不呵护好这些弱小的苍灵。
“殿下起的好早啊。”鹤荼公主走到幻姬的身边,也在河边掬水洗脸。
幻姬微微一笑,“昨夜公主休息的可还好?你和少夷山主对我太过担心了,我能照顾自己的。”
鹤荼公主笑了笑,却未显得多么真心实意,不过是寻常聊天客套的笑靥,“殿下从天外天来坤云山做客,我们保护好您也是应该的。”只是不晓得她和帝尊之间昨晚发生了什么,俩人一道出去的,虽是一起回来,可眨眼帝尊就不见了,她等了一晚上都不见他回来,俩人可是吵架了?亦或者,幻姬殿下将帝尊赶走了,不让他一道?若是这样,她对她的印象可就再差一分了,骄纵跋扈,仗势欺人,连佛陀天的帝尊都敢欺负。
“好像没有见到帝尊,他还没起?”鹤荼公主故作不知的询问幻姬。
“我不知道帝尊在哪。”说着,幻姬从水边站起来,“也许,等会儿他就出现了吧。”
鹤荼公主目光跟着幻姬走远,看到她进了华轿,她不知道帝尊在哪?怎么可能。
幻姬回轿中习早课,太阳从山坳升到山顶,她的早课做完,千离依旧没有现身。在娲皇宫的话,早课后会有神侍端早点给她,每日的午膳和晚膳也十分准时,昨日从坤云皇宫吃过早点后便再没喝上半滴水,一天一夜过去,肚腹空空,不免觉得饿了。走出纱轿,鹤荼公主和侍卫都精神饱满,看着他们的模样,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饿,便若无其事的和他们无异。
等了一上午,千离没有现身。日头高挂,气温升的很高,各人的衣裳皆被汗水沁湿。
“殿下,你真的不知道帝尊去哪儿了吗?”鹤荼公主抬手擦了一把汗,实在是太热了,这样晒下去,她的皮肤都要被晒伤了。河边虽然偶尔有风吹起,可气温太高,吹也是吹的热风,不解燥热。
幻姬乘坐的精致软轿像是一个蒸笼,一滴滴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落了下来,这般盲目的等下去不行,若是帝尊三天五天不回来,难道他们就在此处晒几天吗。
“鹤荼公主。”幻姬交来了鹤荼,“朝南荒慢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