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办完住院手续,又去外面打包了一些饭菜。
然后拖着疲惫的步子往回走。
这来回一折腾,现在已经大中午了。
童妍肯定饿了。
出了电梯,走廊里是来往的病人和家属,还有匆匆忙忙的医生护士。
穆湛礼拐过走廊一角,远远就看见童妍一个人坐在急救室门外哭。
如此孤单娇弱。
穆湛礼忽的就停下了脚步。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没完没了。
他从没有如此清晰地体验过,另一个人的痛苦可以这样迅速而猛烈地传播给他自己。
他一直觉得从西缅回来之后,他的所有情绪已经干涸枯竭了。
他恨恶西缅那几年刀口舔血的日子。
他的力量、信仰和生机,在那个毒品王国被蚕食殆尽。
他觉得从西缅回来时,他的灵魂是已经残破的、死掉的。
可是陈守义却说,他只是病了。
陈守义说,他需要看心理医生,需要吃药,需要休息。
需要放下在西缅发生过的那些所有痛苦和危险。
可他的感觉是麻木的。
他盼着在送外卖的途中被车撞死,盼着自己日夜工作中可以猝死。
结束这麻木又无趣的生活。
他一度都没有感觉了。
不知冷热饥渴。不知喜怒哀乐。
可是遇到童妍之后,他好像又活了。
他会因为她烦。
因为她而担惊受怕。
因为她而心痛。
也会因为她感到满足。
原来,他还是有心跳和感觉的。
假如,这种感觉真的就是爱情的话。
那么,就当是楚望说对了吧。
穆湛礼仿佛突然之间就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