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最特殊的,还有比我更艰难的家庭。
我背着坨坨去法院的时候,门口用板车推着的奄奄一息的老人,他儿子头发也白了,还缺了一条腿。
求助无果,酒吧也早就关门了。
微薄薪水根本支撑不住药费,我只能带着孩子借钱。
认识的所有亲戚,几乎都借遍了。
我从以前那个年轻朝气的林柒柒,变成了老赖。
我只能到处搬家躲债,然后找点零工一点点还债。
房子里所有的摆设都还是原样。
这几年,就像只是做了场梦。
入夜,坨坨在儿童房里睡了。
当时卖出去的时候还没有装成这样,我跟靳澜之前是不打算要孩子的。
我俩都不喜欢孩子。
靳澜给我倒了杯温水,递给我:「林柒柒。
「谈谈。」
17
他喊我名字的时候。
又没带多少感情了。
心头刚涌起的热意瞬间退却。
就好像我俩只是一对即将进行谈判的商业对手,不带半分多的私人感情。
我先开口:「孩子是不可能给你的。
「绝对,不可能。」
靳澜:「明明怀了我的孩子,当初撒谎干什么?」
我笑笑,嘴唇有点干:「因为当初的确跟沈祈睡了啊。」
靳澜沉默无声地看着我。
他以前就这样,气到极致的时候反而不说话。
就像那天他冲进酒吧房间抓到我跟别人躺在床上的时候。
他的眼睛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