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再去计较,窝在谢柏彦怀里暖和得舒服,她忽然记起些其他事情:“你今天早上和我说什么了?”
早上他走的时候,她还未完全清醒,只听了大概,再回想的时候已经记不清了。
这会儿再想起来去问,可当事人并不配合,他接收到虞清雨轻柔望过来的一眼,水波流转,似是带着脉脉深情。
朦胧烛火勾勒出来的暗昧,安静之中滋养的缱绻旖旎在他落下的笑音中化为了具象。
“老公和你说的话你都不记得,还说不是冷暴力?”
低凉磁性的声线徐徐落下,在空荡昏暗的客厅里不断回荡放大。窗外的天压得极低,明明还未到夜晚,却已经将天光全部遮掩。
透过模糊的一点微光,明暗交织的光影下,面前男人的五官更加深邃嶙峋,虞清雨一时忘记开口,不知道是他的话噎住,还是被美色迷了神。
“你……就得寸进尺吧,再这样下去马上要演变成大吵了。”
谢柏彦适可而止地停了话头,重新回到虞清雨问的那个问题,他俯身靠近她的耳畔,清冷如水的调子漫着柔情:“我说,怡情也不一定非要吵架。”
“晚上回来带你另辟蹊径。”
哪种另辟蹊径?
虞清雨茫然地睁大眼睛,直直望着面前的男人,这样安静的氛围,单独的相处空间,一支安然燃烧的蜡烛,也给阴雨天染上了几分朦胧浪漫的氛围。
呼吸逐渐升温,牵引着逐渐怦然的悸动,在紧贴的距离中逐渐传递给另一个人。
声线低回,鼓震着她的耳膜:“谢太太,你心不静。”
阴冷潮湿的冬日,她最不喜欢的天气,而她又在暗昧之中,这般坐在他怀里,虞清雨怎么可能会心静?
明媚柔光扫过去,披着平静的假面,却仿佛在水面上洒下鱼钩,直直未弯成形状的钩子。
愿者上钩。
总有人愿意咬住她的钩子,在摇晃的烛火中,贴着她的呼吸:“这是病,得治。”
唯一治疗方案,是他不断落下的吻。
浅尝辄止的浅吻,强势肆意的深吻,迷乱的情意在明暗闪烁中蔓延。
交缠的身影落在墙面上,被一道烛火逐渐放大,光影叠加又各自散开,影子晃动间,带出几分浪漫的色彩。
虞清雨第一次意识到为什么那些爱情故事里离不开烛光晚餐,借着暗色而肆意妄为的纠缠。
还有人比她更快意识到这点,温热的手掌嵌入她的毛衣下,在纤盈的曲线上留下簌簌电流,扰乱她并不清醒的神智。
“怡情吗?”他的低声吞咽在唇间间,带着灼热的触碰。
浮光在瞳孔中流转,几分沉溺隐于其中,又在长睫抖动间沦陷。
“停电了。”蝶翼般卷翘的睫毛掀起一点涟漪,她试图去捉他的手指,声线都在颤,断断续续,字不成句,“那就说明……我们的爱情拉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