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雨咬着下唇,无端咽了咽嗓子。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被审视被忖度的感觉。
虞清雨握紧手指,悄然向沙发一侧挪了挪,躲开他的包围圈。
“考官?”虞清雨别开视线,只望向她放在酒店门前鞋柜上的挎包链条上,金属链条泛着冷淡的光泽,映照在她瞳底。
压下心口涌动的情绪,虞清雨再次开口:“谢先生,你这是想要反客为主?”
合理怀疑这位谢先生是揣着什么不正当的念头。
“我都还没有考过你的国语呢。”
谢柏彦解下来的领带安静地躺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暗色的纹理淌着冷润的流光,垂下来的面料落在她的裙上,如他的气质一般。
虞清雨面不改色地将那条领带拂去,柔软的绸缎面料沁着凉意,又给她添上几分别样的情绪。
她轻咳了声:“你想怎么考?”
谢柏彦注视着她所有小动作,默然间,一声轻笑落下,浅浅荡起波澜,溅起圈圈涟漪,鼓噪着耳膜,摩擦出勾人的音调,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几分缱绻。
清浅的呼吸,还有桌子上放着的鲜花淡香,都被无声放大到极致。
在寸寸浅息肆意蔓延前,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所有灼灼凝视。
“谢总,太太,晚餐到了。”
虞清雨终于将视线挪了回来,她望着那个清隽颀长人影缓缓向门前迈入,木调冷香一点点抽离鼻息,带着撤出的暖意。
她下意识地深呼了口气。
谢柏彦修长指骨漫不经心地挽起白衬衫袖口,骨节分明的臂骨上筋络微微鼓起。
房门被打开,走廊里的光线铺了过来,他逆着光线,侧脸线条感极强,仿佛电影里聚焦在绝美人像上被放慢的镜头。
随意落下的慵懒眼神,与之构成一副韵味悠长的动态画卷。
只可惜餐车的碰撞,打破了画面的美感。
闻森推着餐车出门的时候,无意间碰倒了门旁的鞋柜,搭在那之上的背包也掉落在地面上。
包里的东西随着一并洒落,简易化妆包,钢笔,卡夹,还有……
谢柏彦一眼便看到的那个小方盒。
“抱歉太太。”闻森面上几分慌乱,连连道歉,整准备蹲下拾捡散落的物品。
若是他没记错,闻森记得这个包是高奢品牌客户的定制款,价值数百万。
与高昂价格对应的是它脆弱的皮具,只是在地板上轻轻蹭了下,已经划开的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