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使亲手将淳于敷的爹杀了,看见他的血染红了自己的裙琚,她还是忘不掉那种沦为男人玩物的恐惧。
在那流民村被困时,这种感觉尤甚,好似被人扼住咽喉一般,让她恨不得立时死去。幸而那时钱玉赶了来救她,把她从那几个妇人手里抱回来时,她当真有种绝处逢生之感,被她抱着时,恐惧也减了几分。
大抵就如淳于敷所说,女人,总比男人温存些。虽说,钱玉有时算得上残暴,但毕竟她和她都是女人,她面对她时,也少有面对其他男人的厌恶惧怕。
说起来,她和钱玉共处的这两月,除了起初时以为她是男子畏惧厌恶她,及后来她残暴的性子让她心生胆怯,其实后来的日子当真是她这十几年过得最惬意的时候,不愁吃穿,不用担忧被人如何,心思宽闲的感觉身上的肉都长了些,证据么,就是前些日子定做的那身束腰敛花散裙今儿早上穿着时,她觉得有些紧了。
“白日里,人多耳杂,我也就没告诉你,所以要快些搬到县守府邸,是听那燕公子的随从说,他们没有去处,那燕公子又不惯住客栈驿馆,我就想着,咱们快些搬走,好把咱们这宅子让给他居住,毕竟人家帮了我一次,我不能不思恩图报。”
钱玉可不知她再想些什么,只自顾自说道,“等咱们熬到初秋,旱情蝗灾解了,若是柔然人没过来抢掠,我便去京都一趟……到时……你也该回去和你娘团圆了,我也没什么牵挂,走远点也能解闷。……说起这个,咱们过来这边也有一些时候了,未免你娘担忧,你要不要现今就修书一封,寄给你娘,给她报个平安?”
说了半天,没人理她,钱玉奇怪地转身,却见她目光瞬乎地盯着她看,眼睛清澈地能倒映出房内不停跳动的烛火。
这算怎么回事,她掏心置腹地与她说话,她竟然走神了?!
钱玉不悦地皱起眉头,走到她跟前使坏地戳戳她侧腰,“回神回神,我在与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嗯,什么?”被她戳了好几下,木雪一惊之下才恍然回神,以为她掐自己腰是在嫌弃她长肉了,连忙捂着腰,望着她惊惶无辜道,“不怨我胖了,是你每日吩咐厨娘给我做的东西太多了,说了燕参汤太补了我不能多喝的!”
第章第章
噗!这都什么跟什么?
钱玉哭笑不得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最后使坏地把视线放到她胸口处,“你最近长肉了?长到哪儿了?需要让我验验么?”
说着,她慢慢伸出手,作势要捏上去,吓得木雪连忙后退几步,护住胸口,秀美的脸镀上一层妩媚的樱润颜色,羞恼低声道,“无赖!”
“骗你的呢。”钱玉笑着缩回手,“真不晓得你近来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我与你说话你竟然在走神,方才的话,你听进去几分?”
木雪面上艳色更深,吞吐道,“我……我……”
“哎,一句也没听见么。”钱玉哀嚎一声,捂住自己胸口,闷闷低声道,“我还当你有一分喜欢我的呢,没成想如今你连我一句话都不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