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摇摇头:“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想来是有事烦我们老爷。”
宋令枝不以为然。
不想第二日白天,钱家又一次登门。
前院花厅满满
当当堆了好几个大箱子,皆是钱老爷从四处搜寻来的舶来品,还有深海珊瑚。
钱老爷满脸堆笑,同宋瀚远称兄道弟。
宋瀚远一头雾水:“你这是做什么?”
钱老爷叠声长叹,抚着银白发须道:“还不是为了我家中那个逆子。”
他笑盈盈望着宋瀚远,“我听闻,令爱从京中回来了,还同贺公子和离了。”
宋瀚远面色一沉,凝眸戒备:“两个孩子有缘无份罢了,我们做长辈也不好插手。只是这事我并未声张,怎的如今你也……”
钱老爷拍拍宋瀚远的肩膀:“宋兄莫怪,我此番上门,纯粹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幺子。不怕宋兄笑话,这孩子虽爱玩,却肖极他祖父,自幼在经商上颇有造诣。”
宋瀚远眼中疑虑渐深。
钱老爷眼睛笑没了缝:“我们两家又都是经商的,若是结成亲家……”
……
临月阁中。
“……提亲?”
宋令枝猛地扬起眼眸,手中的簪花棒差点掉落在地。
铜镜前的女子薄粉敷面,冰肌玉彻。
难得今日天放了晴,日光氤氲浅薄。
宋令枝鬓间挽着一支金丝香木嵌蝉玉珠簪,玉珠莹润硕大,在光下熠熠生辉。
白芷双手捧着黄花梨锦匣,青缎袱子垫着一方透亮润泽的暖玉。
那暖玉竟有拳头大小,红如晚霞,绮丽夺目。
暖玉本就稀罕,这般大的暖玉,宋令枝更是闻所未闻。
白芷轻声道:“奴婢同钱家的奴才聊了几句,听说他家少爷不知从哪知道姑娘患有寒症,特寻来一方暖玉。
此玉名曰明日香,说是姑娘拿去做手镯做玉佩都可以。“
这样一方暖玉握在手心,宋令枝却只觉遍体生寒。
沈砚如今还在她家府上,若是让他瞧见了……
宋令枝眼疾手快盖上锦匣,当机立断。
“这般贵重之物,我自然不能收。白芷,你替我将此玉交给父亲,托他还给钱家。”
贺鸣不过同自己牵了一回手,沈砚都能记那般久。若是让他知晓钱家有意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