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空透,一览无余。
除了沈砚,再无他人身影。
满腔的兴师问罪哽在喉间,宋令枝别过脸,气势不知不觉弱了两二分。
“你怎么敢、敢让人拦我的?()”
浴池水声荡漾,少顷,也不见有人应答。
宋令枝不得已,只能转首。
视线不偏不倚和沈砚撞上。
耳尖如淬了血珠子,眼睫飞快扑簌。
池中人还是和离京那般,面容白净,一点胡渣也不见,半点也不见行军打仗的沧桑。
宋令枝狐疑:你怎么≈hellip;≈hellip;3[(()”
“过来。”
低沉的一声落下,顺着白雾飘至宋令枝耳边。
宋令枝提裙,缓慢踱步而去,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在殿中四处逡巡。
沈砚低声勾唇:“找什么?”
宋令枝目光终回至沈砚脸上,眼中闪躲,她还是对那些美人耿耿于怀:“不是说,匈奴送了好些东西……”
沈砚面上淡淡:“在那。”
不大不小的黄花梨锦匣,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宋令枝好奇抬眸:“你让宫人送来的,就是这个?”
锦匣打开,竟是一身珠光熠熠的珠衣,其中点缀着珠石。
鸽血色宝石嵌在中央,宋令枝面露不解:“这是什么?这么短,怎么和我的心衣好像……”
声音越来越低。
对上沈砚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宋令枝陡然生出几分忐忑不安。
宋令枝脸红耳赤,顾不得怀里的锦匣,慌不择路往殿外跑去。
“你、你先沐浴,我回宫等你……”
语无伦次。
宋令枝脚底抹油,瞬间消失在浴池边。
身后只有沈砚喑哑的一声笑落下。
槅扇木门近在咫尺,手指轻碰木门瞬间,宋令枝后知后觉,锦匣还在自己手上。
光天化日,且沈砚才回京,若是让秋雁和白芷瞧见自己抱着这玩意回宫……
脸上红晕渐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