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等哥哥。”宋令枝脱口而出,不假思索。
“哥哥是好人。父亲说,君子一言,驷马、驷马……”
宋令枝眉头紧皱,显然是忘了后半句。
沈砚漫不经心:“驷马难追。”
宋令枝巧笑嫣然,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
天色渐晴,日光通透穿过槅扇木窗,斑驳落在宋令枝脸上。
她眉眼弯弯:“而且哥哥今日不也来了吗?”
小太监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出宫更是难上加难,沈砚今日能来,已在宋令枝意料之外。
……好人。
沈砚无声冷笑,转眸对上宋令枝一双盈盈秋眸,忽觉眼前人实在愚笨。
从小到大,他从未听过有人用“好人”二字形容自己。
榻上的白猫吃饱喝足,乖巧窝在宋令枝手上。
沈砚眸色一暗。
若是当日他没将狸奴留在宋令枝身边,兴许狸奴真会惨遭那太监毒手。留在宫外,怕是还能活得久些。
“这狸奴……”
少年声音沉稳清透,如青玉空明,“这狸奴你若是不喜……”
宋令枝慌不择路将狸奴抱在怀里,瞪圆双目。
“谁说我不喜欢的?”
沈砚缓慢收回视线:“我不便带它回宫,你想留就留,日后……”
宋令枝眼睛一亮:“哥哥是想把奶糕送给我吗?”
不过是一只奄奄一息、无家可归的狸奴,哪里当得起一个“送”字。
沈砚声音渐收,无声垂望窗边的女孩。
宋令枝眼都不眨,兴冲冲抱着狸奴下榻,又因身子矮小,双足够不着地。
“我……”宋令枝苦恼皱眉。
正犹豫着要不要唤白芷抬脚凳来,倏地,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越过自己。
沈砚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将宋令枝从榻上抱下。
双足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宋令枝仰起双眸望人,弥漫在鼻尖的檀香已悄无声息离开。
晃神数瞬,宋令枝终记起正事,迈着小短腿往衣橱走去。
往日这事,都是家中侍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