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怔怔:“……沈、沈砚?”
席上偷偷多吃了半杯酒,如今酒意正酣,宋令枝脚步颇有几分虚浮。
适才望天久了,一双杏眸渐渐染上水雾。
“你怎么、怎么也出来了?”
台矶踩空,差点一脚往下摔去。
沈砚眼疾手快抱住人,他凝眉垂目:“……吃酒了?”
眼前是沈砚宽厚温热的胸膛,宋令枝眉眼染上倦意。
她伸手,捏着指尖和沈砚比划:“只吃了一点、一点点。”
她酒量浅,又有宋老夫人看着,只准宋令枝吃下半杯暖暖身子。
无奈宋令枝实在不会吃酒,只几口,当即醉得不知东南西北。
沈砚眸色昏沉,唇角勾起几分嘲讽:“只吃几口就醉成这般?”
宋令枝叠声,胡乱应着。约莫是酒壮人胆,宋令枝又想起先前姜氏同自己说的话。
她垂首低眉,迷蒙着双目道:“我母亲下午同我说了些旧事。”
沈砚不关心他人之事,即便那人是宋令枝的生身母亲。
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伸手揽住宋令枝纤细的腰肢,虚虚将人朝前一揽。
宋令枝自沈砚怀中抬起头,一双杏眸惺忪,却蕴着几分执拗顽固。
她挽唇,温热气息落在寒夜之中,瞬间化成浓浓白雾。
“沈砚,上辈子,你有没有……有没有喜欢过我?“
宋令枝唇角笑意苦涩,似是不甘心,“哪怕只有、只有一点点。”
片刻的动心,亦是动心。
宋令枝一双眼眸近在咫尺,扑簌眼睫如雨中蝉翼,瑟瑟发抖,道不出的柔弱不堪一折。
沈砚喉结轻滚,那双黑眸似与身后夜色融在一处,晦暗不明。
良久,他偏过目光。视线穿过茫茫雪夜,落在那一簇红梅之上。
答案不言而喻。
宋令枝怔怔松开人,凛冽寒风自二人中间穿过。
她往后退开半步。
醉意朦胧,宋令枝只觉头晕目眩。
倏地,耳边落下沈砚低哑一声:“宋令枝。“
宋令枝抬眸往上望。
四目相对,沈砚眼中只余孤独寂寥。
他从来不信有人会无所求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