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副本给顾雪词准备的都是长裙,裙摆宽大垂顺,平时走动时摇曳晃动,此时在半空却是被风吹得振出半扇裙摆,黑发漫天飞舞,上身纤瘦修长,裙摆入昨晚撕碎的花瓣,纷纷扬扬在半空飘散。
顾雪词砰地撞到一根主铁架,他拼命想伸手抓住,却只抓住一块落在手上的铁皮。
五十米。
四十米。
顾雪词急速下坠,副本意识的声音越发欢快。
【哦,孤独的嘉宾啊,怎么能一个人闯副本呢,真可怜啊】
三十米
顾雪词后背再次撞到栏杆,后背骨骼仿佛被摔断,他犹如被扯去翅膀的蝴蝶坠落再坠落。
二十米
顾雪词肩膀插进一根铁杆,滴答的鲜血顺着肩膀流淌。
顾雪词剧烈喘息着,盯着上方越来越小的摩天轮,拼尽全力去抓住每一个能勾到的栏杆。
【在本副本里,单身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顾雪词牙齿咬着血腥,唇边仍是倔强冷笑,肌肉痉挛的手奋力着抓紧生锈铁杆。
铁杆咔嚓断裂,下一瞬旁边一支熟悉的暗红玫瑰撞入眼帘。
它插在主杆上,浑身带刺,却比周围的铁架更坚固,催促着、诱惑着,顾雪词去抓住它,握紧它。
顾雪词单手挂在吱呀作响的铁杆上,手臂颤抖、血流滴答,他盯着那支玫瑰。
一秒、两秒。
一直在叫嚣的副本意识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失去声音,栏杆吱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在催促他做决定。
顾雪词终于颤抖着伸出手,缓缓靠近那株玫瑰——旁边一人合抱还粗的主杆。
一把扣住。
颤抖着、挣扎着,在寒风里一只腿跨过来,踩在主杆与侧叶斜出的缝隙。
他染血的手在生锈的主杆上留下滴答印记,忍着剧烈的疼痛一点点爬到主杆下。
双脚终于踩稳,他看着下方犹如深渊巨口等着吞噬他的漆黑一片,冷笑一声,抓住那支玫瑰,松手扔进漆黑里。
再也不看那支玫瑰一眼,他咬牙顺着主杆一点点往上奋力攀爬。
一米、两米……
巨大的破烂摩天轮上,悬挂的身影犹如蚂蚁,在庞大的巨人躯体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