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虞绥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明眼里带着笑意,目下却是一片寒霜。
“这个提议我答应了。合作愉快。”
唐珏眉头松开,“合作愉快了,虞绥。”
虞绥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司机已经在外面为他拉开车门。郁白桦现在忙得焦头烂额,虞绥这边的好待遇倒是一点没少。
司机见他半天不开口只得从后视镜里观察他,发现虞绥神情淡淡,还破天荒从储物盒里拿了一盒烟来,于是非常审时度势地选择了闭嘴。
虞绥单指推开烟盒,微微偏头叼住烟尾,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打火机,娴熟地旋开盖点火。猩红的火光侵蚀上他苍白又修长的手,他也没躲开,难得地让自己被灼了一下。
那块肌肤很快泛红,带了一丝不明显疼痛。身为魔术师的他不可能让手受到这种伤害,但他刚刚好像在走神,微眯的眼睛在散逸的烟雾里,让人看着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手机屏幕亮了一次又一次,全都是郁白桦发来的消息。从前虞绥看到就回,今天他缓缓抽完了一整支万宝路,才拿起手机回了一句。
“有事。”
“有事?什么事?和别人出去喝咖啡的事?”
郁白桦的愤怒从信息里都能看出来。虞绥没有管,他对司机说了一句回酒店,然后闭目养神。
被静音的手机,屏幕最后也归于暗淡。
而此时的郁白桦,正垂眸看着自己父亲扔到脚下的文件,然后迎面等来了一巴掌。
郁明动手的时候没人敢劝,郁白桦硬生生挨了这一下。换作平常绝对又是一场天翻地覆,而今天他好像失了神,冷冷地看着报告书上面的白纸黑字——那上面虞绥两个字好像灼眼,烫得他不敢再看。
散落一地的还有虞绥和不同人相谈甚欢的图片,和唐珏,或者其他对郁家虎视眈眈的人。
郁白桦自虐一样地不肯闭眼,好像要把所有的图像都刻在脑子里。半晌他还是执拗的开口,声音沙哑,还在反驳:“不可能是他……”
郁明暴怒地掐起他的下巴,带着满目的嫌恶:“——废物。”
他母亲披着衣服冷冷地站在一边,无动于衷地看着这出好戏。直到郁明动手才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生怕波及到自己。
他们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的利益和权势,反观郁白桦,天真得不像他们生出来的。
郁明一字一句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郁白桦,今天你必须把他带过来,明白吗?郁家从来不允许有人这样羞辱我们。”
郁白桦不言不语,好像一座沉默的雕像。没有人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低笑了一声,推开郁明带着人走了。
他手里的发出去的信息再没有回音。郁白桦最后一句言简意赅
“晚上点,滨江河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