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门被打开,绯红的眼瞳里还带着一点湿润水色的雌虫站在莱茵面前,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说:
“海因先生,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担心我才回来看我的。”
路西维塔勾起唇角,眼中没什么笑意
“这个笑话不太好笑。”
“嗯……”莱茵思考了片刻,看了看路西维塔身后干净整洁的房间,有点不好意思地发问:“是这样的少将,你看你这里缺不缺一只做家务的雌虫?”
第章天平
莱茵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路西维塔突然觉得一切都恍惚得像在过曝胶卷上的一帧,在飞速流逝的时间里卡顿了半拍,似乎又能窥见半分过往。
面前的雌虫微长的刘海垂过镜框,遮住那一点不太相似的灰色眼眸,卷翘的发梢带着几丝随性,语气中透着一抹打趣,仿佛真的是那只雄虫会说出来的话。
路西维塔到了嘴边的拒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不出口了。
他垂下眼没有再看莱茵,然后开口:“不缺——你有事,不如直说。”
莱茵心想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少将,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等级低还没什么背景的罪虫,在监狱里就只能被欺负……”
莱茵可怜巴巴地抹了抹眼角其实并不存在的眼泪,诉苦道:“我在那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想到少将您心地善良,见义勇为,打抱不平……我这不是来投奔您的吗?”
路西维塔颇感兴趣地把他的话又慢慢念了一遍:“心地善良,见义勇为,打抱不平?”
银发的雌虫微微挑眉,第一次发现这些词还能用在自己身上。
莱茵现在只想找个干净的地方睡觉,如果还能洗一个澡那就更好了。于是他坦然的点头,表示自己毫不心虚。
路西维塔懒得再站在这里和他拌嘴,闪身给他让开路,示意莱茵滚进去。
莱茵欢天喜地地进去了,而且非常自觉地找了块空地准备打地铺。
路西维塔意味深长地说:“你倒是不紧张。”
莱茵确实不紧张,他和路西维塔共处一室的日子多了去了,但是这话他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一不做二不休,他继续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问:“您还有干净的衣服吗?”
岩灰监狱的囚服是统一的灰色上衣和长裤,每只虫一套,但是莱茵看见路西维塔身上衣服整洁干净,就知道他肯定不可能只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