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陆七不见得敢冲着沈入忘发难。
此时的小相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说不说!”说罢,陆七仿佛不耐烦一般,举剑便是一划,当空劈下,沈入忘已经上前一把抬起他的使剑的手臂。
“先别动手。”
陆七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巴不得生啖其肉,这样的眼神与刚才还运筹帷幄的贵公子模样,已是判若两人,连沈入忘都在心里嘀咕,这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他手上功夫极快,片刻已是卸了陆七手中的长剑,而后将少年扶了起来。此时的陆七仍旧像是一匹双目发绿的恶狼,沈入忘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有脾气找你娘去发去,在小孩子面前逞什么威风?”
陆七忿忿地看着被沈入忘挡在身后的小相师一眼,最后坐在了一旁的木桩边上。
沈入忘其实心中也有许多疑惑,他拉过小相师替他止了血,尽量柔和地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他自然也是怀疑这个小相师的身份与来历,刚才替他治伤的时候,暗暗测过,却发现他丹田气海空无一物,居然与常人无疑。
更诡异的是在他身上仿佛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鬼气。
但他却又是个正儿八经的活人!
小相师怯生生地看了看陆七,而后嗫嚅片刻,犹豫地问道:“我说了……那个陆公子不会杀我全家吧?”
沈入忘翻了翻白眼,摆摆手说:“不会,我给你作保,要是他敢动你半根毫毛,我要他下辈子进宫做太监去。”
“你!”
“你什么你!不会点名道姓啊,你在那儿做好,晚些我再找你算账。”沈入忘此时也是气恼,本身他就被陆七呛了声,心中憋了一口邪火,他本就不是个温文尔雅,口吐莲花的好相与之辈,如今得了发泄,三言两语,已是把陆七训斥了一番。
他本就是山上的孩子王,除了三师兄叶兴舟之外,就属他最能服众,这般发作起来,反倒是本色出演,陆七闭了嘴,只是仍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两人。
“我姓周,我师父叫我庆周,我是……我是麒麟山上的人,我父母都是师父的长随。”
姓周,叫庆周。
麒麟山。
沈入忘一时之间也皱起了眉头,这颠来倒去的是什么东西?他继续问道:“你下山来做什么?怎么会出现在牵丝岭之中?”
“我……我是偷偷下山的,师父藏在山上的美酒都被我喝了,我怕师父责怪就下了山,一路跌跌撞撞,走了许多山路,最后找到了一座山洞,我走进去,之后便出现在了这里,那个山洞反倒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