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隐隐之中也有这种猜测。
“咱们师父门下可当真人才济济。”
“谁说不是。”秦纨用剑劈开挡路的路柴,一边低声说道:“也不好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一件巧合,不过,这么多异族子弟,到底有什么用,只会给师门引来麻烦……”
“说起来。师父之死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
沈入忘看着忽然愣住的秦纨,说出了一个令众人都不敢言语的可能。
【作者有话说】
秦纨:希望大家把钻狗洞这件事忘记。
第章他与谁人雪满天山
◎就算有再多的艰难,他也会一力向前,再无归路◎
“不管师父怎么做,终究师父养育我们长大,教我们本事,这份恩情在此,我们便不该对他说三道四。”秦纨犹豫着说了几句话,但到底有几分迟疑。
他虽是化为鬼族,但终究有些事情不可抛却,尊师重道便是其中一礼。
就像是他所说,若是没有雨疏上人,便没有他秦纨。
自他记事以来,便跟在雨疏上人身旁。
那是个始终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穿着儒士长衫的儒雅文士,甚至论眉眼更是世上一等一的美人儿。
他有一头银灰色的长发,时常披散在肩头。
这是雨疏上人给众人所留下的唯一印象。
数十年的过往与养育,一切都不过是如昨日一般那般清晰可辨。
“风息,你可知何谓雨疏?”
文士挑灯夜读,那时候,惊风楼听雨阁草创未就,落鸿山尚未有八景之说,有的只是几间稀稀疏疏的草屋与小巧院落。
那时候,二师兄还未前来投靠,山间唯有秦纨和雨疏上人。
雨疏的真名早已不可考,那时候的秦纨,只知道师父在世俗间,传闻乃是出身自于京师的药学世家。
他陪侍在师父左右,而风息正是师父为他取的小名,他思忖了片刻,也不曾自阅读而来的道经上寻觅出雨疏的字眼,一时之间,犯了难。
师父笑了笑,淡淡地说道:“秋节新已尽,雨疏露山雪。西峰稍觉明,残滴犹未绝。气侵瀑布水,冻著白云穴。今朝灞浐雁,何夕潇湘月。想彼石房人,对雪扉不闭。”
他轻巧地吟了一首诗。
只留得秦纨独自思忖。
“那是某很喜欢的一首诗。”雨疏上人那么满怀笑意地说道。
秦纨不知道师父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道门中人,没有雨疏上人那般情怀奇才,师父满腹经纶,更是修为高深,世人为之倾倒之数绝非罕有。
但某如何?是如何?
小小的秦纨,从不知道,师父如此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一夜的交谈也再未出现在两人的师父传授之中,秦纨时常觉得,也许那是师父的一时兴起,也许是师父的聊发少年狂性,终究不曾回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