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入忘有些怀疑地看着面前的道人一眼。
“庆周”却语调轻松,笑着说:“我们还是赶快回去,不然那位陆公子恐怕要等急了。”
……
沈入忘将信将疑地看着“庆周”,此时的营地,已是烧了一地的篝火。
他现在是彻底不知道大师兄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只是看着面前的陆七,有些急躁,而后想了想,干脆将秦纨的威胁抛在脑后,低声问道:
“陆七公子,我知道你和某些人有合作。如今,你和咱们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
而且,你已经把这么一大帮人都推下了悬崖,喂饱了某个怪物。那么不如便放我们俩一条生路。我们两个对你而言不过是个意外。”沈入忘看着面前的陆七面色阴晴不定,继续说道:“你们是想要养一头怪物也好,想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罢,都和我秦惊池没什么关系,放手去干便是了,可别拖我下水,我没本事,也没野心,胆儿还小。不过若是威胁到了我这条小命,那我总得拖那么一两个下水垫背。”
沈入忘也懒得和这个小屁孩纠结,干脆摊牌了账。
此时的“庆周”咳嗽了两声,悄悄坐在了他的身边,手还扯了扯沈入忘的衣角,用只有沈入忘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师弟,说得很是帅气。”
沈入忘权当他放屁,只是看着陆七。
陆七已经对那伙人起了疑心。
他不过是做了推波助澜之事,虽然言辞激烈,威胁恐吓,但只是手段,并不算欺负小朋友。
陆七仿佛还想争辩两句,沈入忘一伸手说道:“别介,你也别和我多说什么,我不接受,陆七公子,既然这座山的来龙去脉,已经有人说了个清楚,你是聪明人,胡搅蛮缠没有用,你说出来,我们还能想想办法,你自己把事儿烂肚子里,可是神仙难救。”
沈入忘向来不是善男信女,在秦纨面前乖巧听话,那是大师兄驭下有术,把沈入忘吃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挣扎的空间。
沈入忘都不由得自我怀疑,上辈子他沈入忘是不是一匹驴,他秦纨是一条束缚过他的缰绳。
他看了一眼在一旁闪着星星眼的“庆周”,仿佛要从他的模样里看出一条“麻绳”的样儿来,但最终却是徒劳无功。
反倒是猫儿仿佛领会到了什么,从一旁叼起一节绳索,而后递给了不明所以的“庆周”。
沈入忘白了小猫一眼,不予他们计较什么。
至于对于别人他沈大公子便没有这等好脸色,尤其是陆七这个半大的小子还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反了天了?
陆七气息一窒,忿忿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瓶,里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滚涌动。
沈入忘一看便知道了,这是一种传递线索的烟器,制作手段极为复杂,往往是用作密探刺探情报,交换线索之用。
秦纨那时候有趣,便弄来过几枚给他玩耍,甚至还掀起了一阵风波乱。
不过,已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陆七一咬牙,看着沈入忘,而后狠狠将瓶子往地上一掼,顿时一阵无色无味的烟尘升腾而起,不多时,在密楚的上空,已是出现了一抹素色的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