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与最终总是特别的,只要琅魇还在意那个影子,他就会来。
与云涟图的料想一致,几乎就是在当年见面的一瞬间,一头几乎只有成人小臂长的狼崽出现在了原地。
这是一头非常可爱的幼崽,皮毛柔顺光亮,体型匀称,脸蛋胖乎乎的带着奶膘。
但他的表情却远远称不上可爱,甚至可以说是可怖了。
经历过几乎千年的转世轮回,琅魇自然也不可能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意气风发的小狼崽子。
时光早已把他的一切打磨沉淀,那股已经镂刻进灵魂深处的疯癫并没有消失,反而是被他更好的隐藏,酿造出更加迫人的能量。
云涟图站在树后静静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掐着时间走出去,对着狼崽子伸手,露出个笑。
甚至是这次拍摄,琅魇才发现一个事实。
最后一世时,那个他一心充满了暴戾和敷衍的会面,却是被他师尊用心对待的。
他师尊脸上的笑、和对他伸出的手,都和他们真正的第一世时一模一样。
可他心里却只有五分烦躁,三分恨意和两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逃避。
只顾虑着这样会不会影响到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影子,思考着该怎样才能快一点完成所有步骤,早点把眼前这只该死的兔子献祭。
他的确跟着云涟图回了不老山,却在回去之后就给云涟图划定了结界,堂而皇之的鸠占鹊巢,把原本就属于小兔子的地方完全划归给自己。
他们早已经研究过规则许多次,现在身体里流淌着的同根同源的力量又让他们能够做到知己知彼。
虽然不能完全规避所有不重要的剧情,但也可以把麻烦压缩到最简单。
云涟图被限制在树洞里不能出门,一直到琅魇拜师的那天。
如果说他们的初遇是一切的开始,那么,那次相识三百年后的拜师,就可以说是真正剧情的开始。
无论是第一世,还是剧本演绎下的第二世,他们所有的矛盾冲突,都是在那一场拜师大典后才集中爆发的。
小兔子是被人强行唤醒的。
刺目的阳光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激得小兔流下了眼泪,他有些迟钝的活动了一下因为睡得太久而无比僵硬的脖子,终于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切没开始之前,发生的是演绎出的剧本。但尘埃落定以后,会发生的,只能是琅魇为他设定好的结局。
琅魇的能力足够跳过后面发生过的事情,直接把最重要的概念替换成用他来祭阵了。
只需要抓住他……然后完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