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身穿了件天青袍子,腰间系着暗绛云纹腰带,明眸皓齿,面如冠玉。
贾母一脸慈爱,问楚如海年岁如何,家中几人,当下读哪些书,楚如海一一答了,举止得体大方,贾母十分满意,让人送了他几样表礼。
叮嘱他道:“好孩子,今后好生读书,将来进京,时常走动。”
荣国府送的礼,只是府上对外最寻常的样式,几个金银锞子,并没有对楚如海还特别优待。
依着贾母散财童子的性子,见到楚如海这等模样的人,多半会赏点稀罕物件。
楚如海暗忖度,今日礼物贾母给的礼物越是平常,越有问题。
楚如海长辈不在京中,荣国府意动做得就更要矜持,免得将来落个非要把女儿嫁过去的名声,让贾敏被人看轻。
临了等人把楚如海带出去,贾母才回身对大儿子贾赦道:“你带他逛一逛京城也罢,莫要带着人胡闹,耽搁念书。”
贾赦知道老太太对这趟安排满意,拱手笑道:“谨遵母亲教诲。”
贾敏只在帐幔后默默听着,眼观鼻,鼻观心,叫人看不出喜恶。
反是如心安定不下来,谁又能想到,这位楚家公子才和姑娘在下面背着人,打了一个照面。
如心看一眼姑娘,又看楚如海,两人都面色如常,看不出半点蹊跷。
如心又不敢和太太奶奶说今日的事,一颗心几乎要被憋死。
清虚观上香回去,荣国府似乎没什么改变,一家子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日子。
贾赦怎么按捺不住,也不敢再拿妹子玩笑,前儿还会说漏嘴调笑一二,现在却是只字不提。
可怜一颗热心肠的贾赦也是忍了四五日,晚间就寝时候,实在憋不住,问大奶奶崔氏:“此事可是成了?”
帐子里黑沉沉一片,外间守夜的丫鬟点着一盏夜灯,烛光微微。
崔氏在黑暗里笑道:“母亲约莫是要找媒人说和,真盘算着哪家合适出面,大爷可千万管住嘴,不要胡说。”
贾赦想来也是,母亲素来有成算,若真要自己办事,就像上回一般,会亲自叮嘱他把楚如海请来,还训斥他不要带人学坏。
一想到自己真能为妹子物色到一个好夫婿,他也十分自豪。
近来贾赦日子过得还不错,前儿又办成的另一件要紧事,便和妻子分享:“大爷我分得清轻重,正是要紧时候,前儿史家那边送东西进去,圣上总算不盯着咱们,我想着若真能成,咱们家中的亲事没和京中的人搅在一处,也能让上面看见臣子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