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海:“当然,先生说的对,书山有路勤为径,我自是要督促他们勤勉的,只是我年岁小,虽然能考试,但真讲习起来,却是不成,岂不是误人子弟。”
他们爱听什么话,楚如海心里明镜似的,几句话说出来,在众人面前就是一个谦虚不自傲的学子形象,符合书院对学生的要求。
这时苏诚又摇着扇子道:“你也不必讲什么,只抽空将你考试时如何破题,如何作文,殿试之上如何应对,都说一说,他们听了心中也有几分底气。”
果然是他们早就盘算好的事情,连楚如海要讲什么都排好了课。
楚如海以前没讲过学,这辈子也不怎么会讲,事先要和他们提个醒。
为难道:“这个……学生回去斟酌一二。”
苏诚索性直接留他吃饭:“苏家那边早有消息递过来,今日书院设宴,你就不要走了!”
正说着话,人群外有人高声喊道:“苏举人来了。”
围着他们的学子赶紧让出一条路,清瘦的苏哲穿着杏色儒衫,披着一件褚色披风,飘飘荡荡走过来,看见楚如海被大家团团围住。
一张比旁人稚气十来年的脸,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苏哲走到他身边,摊开扇子,在他耳边小声道:“莫要奇怪,这样的场合,如何能少了我。”
看来真是苏家那群人暗地里安排的事,楚家只要搞定楚家老爷,父亲一发话,楚如海怎能推辞。
楚如意失笑:“我刚刚还想说,若是要讲习,还不如找苏兄,将你那些笔记注释整理一二,比有些大儒讲的之乎者也有用。”
苏哲又小声回敬他:“你这话可是折煞我,若是说出来,上面有几个先生肯定多心你指桑骂槐。”
夫子们遣散学子,邀约教习人员都往山长的院子里去,今日在那边设宴。
人群散去,常安才费劲的上前来,仍旧是那副征询的面孔。
楚如海想到自己的计划被大乱,心里不舒坦,又不能发作,敲着扇子叹气道:“唉!去和你们奶奶说,今日书院留客,我不回去用晚食。”
苏哲和楚如海走在后面,边走边闲话,还好这次楚如海没当着这么多老顽固的面说要出去陪娘子。
不然江南各处学馆,又要有乐子了!
苏哲打趣他:“你真是恨不得去哪儿都把弟媳别在裤腰带上,以后若是再有儿女,岂不是要拖家带口?”
楚如海正色道:“我倒是想拖家带口,可是咱们书院门槛金贵,女子进不来。”
他才不稀罕,以后自己给女儿盖一间书院,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说到这里,楚如海停住步子,反问苏哲:“我在京城的事传回来,学士应该没少骂人吧?”
学士怎么可能没有微词,他原先就认定了楚如海贪图美色,沉迷男欢女爱,早前楚如海在京中的爽快发言,落到他耳朵中,简直不知所谓,学风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