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偷偷打量着国公爷的神色,瞧见宋国公现下眸中那几分厌弃的神色,沈氏一时慌了神。
老爷莫不是厌弃了自己不成?
这一刻,沈氏无比的惶恐,她心下一横,推开女儿,扬着声,“今日妾身就以死来自证清白!”
话落,沈氏作势就要往那屋中的书架上撞过去。
宋锦悦唇角扬起淡淡地笑意来,斜睨了一眼沈氏,语气中也尽是冷嘲,“母亲这么急着撞死作何?您要真的一心求死,何苦脏了国公府的院落?何不去寻个荒山无人之地慢慢等死?”
沈氏的脚步忽地顿住,大惊着看向宋锦悦,不相信方才的话是出自宋锦悦之口。
宋国公本就被沈氏吵嚷的有些心烦,可如今一瞧见女儿这般姿态,倒是有些惊诧。
自己的女儿,何时变得这般口齿如刀?
沈氏再没了去做样子寻死的心思,她知道,宋锦悦这小贱人已经瞧出来她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并不会真的去寻死。
可是,国公爷并不知晓她是在做样子,可宋锦悦这话一出来,保不齐国公爷要猜忌上自己。
“母亲,女儿心知你在气头上,容易做些糊涂事来,方才女儿的话都是无心只说,您莫要放在心上,女儿也是一心为着您的安危着想。”
宋锦悦又扮出了一副乖巧贴心的模样,宋公国这才没有起疑,只当女儿方才那话,果真如她的说辞一般,皆是为了沈氏着想。
沈氏现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倒是不好反驳。
竟是一时被宋锦悦拿捏的没有办法张口。
沈氏暗暗狠瞪了一眼宋锦悦,这才垂下头默默抽泣。
“闹够了没有!”宋国公一掌拍在桌上,呵斥道:“等那人证来了,沈氏你若是没有办法洗清嫌疑,就自请出府罢!”
宋国公脸上沉默许久,仿佛终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沉声道。
沈氏猛地抬头,直直看向宋国公,她年少时,跟在他身边,从懵懂无知到为他生育子嗣,他从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可是如今呢?
他说了什么?
他说要她自请出府?
沈氏慌忙跪在地上,身子匍匐向前,连连摇着头,泪水早已挂满了双颊,哽咽道:“老爷,妾身不要……”
可宋国公眼下再没了一丝心情,往日里瞧见沈氏这番委屈的模样,他总要心软上几分,可自从闹了这些事出来。
宋国公这些天,心头总觉得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地踹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