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悦收了笑,清澈的眸子让沈氏恍惚有一瞬的错觉,这小贱人是在给自己下套?
转念一想,一个养在深闺的贵女,哪里有那七窍玲珑心?
当即便点了点头,应了。
“我去云泉山庄前,国公府的库房钥匙是父亲交由我保管,如今,我回来了,钥匙也该回到我手中。”
一句话将沈氏的心给震碎的七零八落。
这哪里是索要库房的钥匙!这分明就是同她要掌家的权利!
堂堂一个国公府未出阁的贵女,竟然同她这当家做主的主母索要管家的权利,这小贱人莫不是真以为她是任人刀俎的鱼肉?
当下便摆了脸色,双手藏在袖中死死攥成了拳头,沈氏抿着唇,一口银牙都恨不得咬碎!
这小贱人,当着下人的面,打她这主母的脸!
宋锦悦睨了一眼沈氏,见她那犹如猪肝一样的脸色,心下冷笑。
“想来母亲误会我了,我并不是母亲心中所想那样,而是……”
沈氏半点听不进去,冷冷瞧着,面色铁青。
哐当。
一声巨响,将众人的视线拉扯过去,沈氏同宋锦悦的眸子自然也被那声巨响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春婵同云杏正蹲在一个浅坑前,绣着梅花的缎面靴子上溅满了泥点,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转头朝宋锦悦看去。
沈氏的心没来由一顿,总觉得有一丝不详的预兆,再去看宋锦悦,只见她正起身一步一步朝那浅坑走了过去。
沈氏不由跟了上去,每走一步,她的心便颤了颤。
那浅坑处满是泥土,只在中间的位置露出了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皮,宋锦悦示意二人将那东西取出来。
云杏不敢去碰,春婵三两下便刨开了附在那铁皮上方的泥土,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盒赫然映入眼帘。
从那锈迹斑斑的位置依稀可见铁盒上头还雕刻着许多的看不出全貌的花朵。
秋韵从春婵手中接过那铁盒,又单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方浅粉色素帕将铁盒小心翼翼擦拭了一番。
沈氏的心悬在半空,只觉得头仿佛要炸开一般。
因为她认得这锈迹斑斑的铁盒!
宋锦悦正要从秋韵手中接过那铁盒,沈氏顾不上礼数,忙一把拽住她,手中用了十足的力道,虽隔着袖筒,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指尖嵌入娇嫩的肉里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