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定芝听说表妹来了,忙过来瞧,见表妹同祖母已叙过旧,这才拉着表妹去自己院子说话。
今日晚霞尤为绚烂,天际上仿若盛开了大朵大朵娇艳的牡丹,或深或浅,或紫或橘或红或粉或黄。
足足一个时辰。
绚烂晚霞这才在遮天的黑幕中渐渐落幕。
章定芝一时起了意,邀她去泛舟赏灯。
近来护城河边,因着还未上冻的缘故,湖中船坊轻舟生意尤为热闹。
岸边又挂起了灯盏,听说那景象极为壮观。
章定芝还不曾瞧过,又因着没有人陪同,往年这个时候,都是二哥带着她去游湖,可今岁二哥并不在京中。
宋锦悦也想去瞧瞧。
二人去谢氏院中一番央求,谢氏又派了护卫跟着,几番叮嘱,叫二人快去快回。
最终二人带着婆子婢女以及十数护卫往护城河边而去。
到了地方,果真瞧见河中船只挂着各色灯盏,漂浮在河水之中,河面上倒映着灯盏点亮的船只,瞧着到时极为壮阔。
岸边停靠着载客的船只,章府的嬷嬷上前,包下一整艘较为中等的船只,这才带着二位小姐登了船,一半的护卫留在岸边,一半护卫跟着一道儿登了船。
二人身上都披着狐裘大氅,手上带着狐裘袖套,手中握着手炉,就连戴着的帷帽已是狐裘所制。
登了船,章定芝便将袖套同手炉丢给了身后婢女,牵着表妹就朝着船头而去。
“船头的风景尤为最佳、”
章定芝一边解释着,一边嘱咐道:“表妹,小心脚下。”
宋锦悦连连点头,小心翼翼跟在芝表姐身后。
船头的风景,果真比坐在船舱内更为壮阔。
耳边是涔涔水流,寒风轻鸣,岸边是人间烟火喧嚣,倒是极为相衬。
待船只行至河岸边,二人这才下了船。
随着夜色渐浓,岸边灯盏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了些许。
宋锦悦正由着芝表姐搀扶上马车,视线无意从一旁划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快速隐没进了一旁黑暗狭小的巷子之内。
章定芝见表妹愣神,不由顺着她的视线瞧去,就瞧见一条黑暗的巷子。
“表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