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试探着问道:“您是要纸笔吗?”
张秋池点头。
“请您稍候,我这就去为您取来。”
……
艾薇举着托盘,张秋池提笔,从墨水瓶里头沾了些墨水,在纸上写道:“勋爵大人,我想认认公爵府的路,请问可以让人带我逛逛吗?”
唐少清跟着他的手指看向纸张,立刻答应:“当然可以,指派给你的女仆这些人,从到你身边那刻开始,便是你的私人财产了,你有任何需要代劳的事情都可以叫他们做,如果你的权限不够,可以随时差人找我解决。”
他又补充道:“恰好今日我闲着,可以带你四下看看,你想从哪里开始?”
张秋池又写道:“多谢您,但是我需要换身衣服再去。”
唐少清态度很是绅士,点点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他显然没有领会张秋池的暗示,又或许是领会了却装作不明白。
张秋池言下之意,是在委婉地赶他走……
张秋池悄悄咬了下下唇内侧,僵硬地点头。
唐少清跟着张秋池到卧室门前后,倒是很有眼色地退至门旁等候。
张秋池走入寝室,艾薇与艾草紧随其后,关上了房门。
男子服饰与女子服饰分别挂在不同的衣橱内,他站在衣橱前,打开了放着男装的橱门。
他制止了艾薇欲帮忙的动作,背过胳膊解开后头的丝带。
那丝带如灵蛇般飘落在地,没了丝带的束缚,连衣裙随之滑落在地,堆成一叠。
张秋池伸手拉开了束腰上的活结,两手扒着边缘,用力地分开那些如鞋带般繁复交错,将他束缚在内的带子。
随着束腰滑落在地掉到裙子上,他的身体被从紧缚中解放出来。
张秋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体内那股令他难以呼吸的压抑感觉,此刻如冰雪消融。
终于能够畅快地呼吸了。
他并未急着更换衣服,只静静站了会儿,倾听着每一口氧气涌入肺部、每一个心跳在胸腔中回荡的声音,如同久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终于找到了出口,那般清晰、那般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