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将士稳声道:“末将亲见殆夷国的兵马离去,并未折返,恐怕是有第三方势力入侵,身份不知,目的不明。”
“第三方势力?”赵临鸢沉吟,想到此前粮草被烧非赵云所为,想必,便是此刻现身的人马了。
将士道:“我方不知对方身份和目的,亦不知对方兵马实力,眼下是攻是守,还请公主决断!”
“不知对方意欲何为,谈何攻?不知对方兵马数量,谈何守?”赵临鸢在帐篷中踱步几圈,最终眼里锋芒汇聚,看向一个既定的方向,“走,先去见太子。”
另一处的营帐中灯火通明,褚萧同样收到了相朝营地被外来人马包围的消息,与赵临鸢不知对方身份的被动不同,褚萧看起来反倒镇定了许多,但他对此仍然没有必胜的把握。
遇到这样的事,他同样想去找赵临鸢商讨对策。便是在这个时候,赵临鸢突然走了进来,毫无征兆地屏退褚萧身后的几名将领,面上挂着容不得对方欺瞒的面色。
褚萧有些莫名,“鸢儿,你这么看着我是何意?”
赵临鸢开门见山:“殆夷国不过是一个边境小国,太子从来都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上。若非此次正面交战,你也不会知晓对方已被昭云国的势力渗入,更不会知道对方的主帅便是赵云。这样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相朝举国皆知,此战我方必胜无疑,所以太子当初请旨挂帅,真可谓多此一举。那么你告诉我,你跟着来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褚萧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鸢儿,我与你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我的所作所为你皆看在眼里,我何曾做过有损我军利益之事,又何曾做过伤害你之事?到了今时今日,你仍在怀疑我另有所图,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半分信任可言吗?”
“太子对相朝的忠,我看在眼里;太子对我的意,我也记在心里,但……”说到这里,赵临鸢忽然笑得讳莫如深,“除此之外,太子当真无所欲、无所图吗?”
褚萧别过目,“无可奉告!”
赵临鸢了然,“那便是有了。”
“……你!”褚萧竟气了起来:“鸢儿,如今我军腹背受敌,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同我计较此事吗?”
“这难道不是同一件事吗?”赵临鸢用尖锐的目光审视对方:“褚萧,我只问你一句,此事是否为你算计,你是否欲从中作梗,谋取自己的利益?”
褚萧一怔,“你怀疑突袭我军的行径是我的手笔?”
赵临鸢坚持,“是与不是,你答我便是!”
从一开始,褚萧请旨挂帅,赵临鸢便对他不信任,可这一路上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她亲见褚萧对军队的上心,对战局的有利把控,这才让她渐渐打消了对褚萧的顾虑。
可如今殆夷国已退兵,赵云亦归返,偏在这时发生这样的乱事,赵临鸢不禁又怀疑到了从一开始便无正当缘由便请旨出征的褚萧身上,尽管她想不到他真实的动机,但他是她此刻唯一能去怀疑的人。
被赵临鸢如此问,褚萧心中自然不满,但想到对方的怀疑也合乎情理,他又压制住了心中怒火,只冷言冷语道:“是,我褚萧在你赵临鸢的眼中粗鄙不堪、仗势凌人,远不如褚瑟那般光风霁月,你怀疑我,我无可辩驳!”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总之在你心中,我便是不如褚瑟,你待我,终究不似待他那般袒护。”
褚萧凉笑一声,再看向赵临鸢时,眼神却多了几分坚定,“但是鸢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想我!就算我有别的目的,就算我有自己的盘算,但任何时候,我褚萧绝不会将兵器对准自己的军队,更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损害家国利益!”
赵临鸢被对方吼得一怔,目中缓缓流露愧疚之意,好一会儿过去,终是道了句:“抱歉,是我不该如此想你。”
“你当然不该如此想我。”褚萧忽握住赵临鸢的肩头:“还有一点你更要明白,鸢儿,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太子慎言!”赵临鸢仓促避开对方深情的目光,补充一句:“你最好搞清楚当下局势,我方军队腹背受敌,你竟还有心思在此……”小情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