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褚瑟微服出宫,暗中处理杜卿恒之事。
自打那日赵临鸢与宣贵妃冷言相向小小争执了一番,承欢宫便与瑶华宫不睦。
为避开多方耳目,这一日,赵临鸢竟亲自去往瑶华宫给贵妃娘娘请安,如此一反众人意料之举,果然吸走了许多暗中观察承欢宫的目光。
如此,褚瑟出宫一事便也无人留心了,本是戴罪之身的杜卿恒便是这样,被他不动声色地带出了皇城。
可两个人这声东击西之策盘算得虽有几分精妙,却不曾想,赵临鸢这边却没这么顺利,因为她尚未见到贵妃娘娘,便在途中先遇到了太子褚萧。
她与他无话可说,行了个礼便欲离去,却在与褚萧错身时,被他伸臂拦下。
褚萧声音冰冷,洞悉此二人的心思一般,开口道:“鸢儿,你就这么信任褚瑟,愿意将杜卿恒交到他的手中,你就不怕他会对其做出不利之事?”
赵临鸢淡淡道:“我只知,他不会做出对我不利之事。”
褚萧冷笑,话似讽刺,“你们还真是夫妻同心啊。”
赵临鸢笑了笑,“应该的,不劳太子殿下挂心。”
褚萧的眸子倏地眯起,一把捏住赵临鸢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可你当真以为你和褚瑟的快活日子还会长久吗?待孤收拾了褚离歌,断然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到了那个时候,鸢儿,你终究会是孤的太子妃。”
赵临鸢淡漠地看着他,目光看似温柔,却冰到了极点,“殿下,鸢儿劝你多睡觉,少做梦,这样对彼此都好。”
“……你!”
立在他们身后的一排宫人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言语半句,任由一股冰冷似寒山之巅的气息弥漫在两个彼此对望的人之间。
“萧哥哥!”
却在这时,不远处忽有凄厉的叫唤声传t?来,赵临鸢转目望去,竟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姑娘踉踉跄跄地奔来,掠过了她,一下扑到褚萧的怀里,口中不断叫唤:“萧哥哥,萧哥哥……”
褚萧的身子一僵,因为被突然的搂抱而不自觉抬起的手臂僵停在了半空。
他狼狈看向赵临鸢,对上她好笑的目光,他立刻下意识推开揽着他腰间的姑娘,可奈何对方抱得太紧,他根本无法挣脱。
太子身后的宫人互视一眼,匆匆行了个礼,“郡主。”
赵临鸢心中了然:这位便是那深受岳皇后恩宠、爱慕褚萧多年的姬遥郡主了。
岳姬遥依旧缩在褚萧的怀中抽泣:“萧哥哥,你可知今日陛下扬言说皇后姑母要谋害皇子,如今证据确凿,皇后姑母下了狱,等候调查……”
她一张满是泪泽的脸缓缓抬起,茫然无措地看向太子:“萧哥哥,怎么办?上次的风头才刚过,姑母这才从冷宫里出来,恢复了自由身,可马上又被冠以谋害皇子之罪名,这一定是受了有心之人的陷害!姑母她是不会谋害皇子的!”
有心之人?
听了这话,赵临鸢的眼神飘了飘,当即想到了褚瑟才与她说过的话。
真没想到,宣贵妃与褚离歌的后招,来的可比她想象的要快多了。
第章梦如昨:她帮的人,是褚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