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回头看他,微微一笑:
“我理解。”
一个儿子死得蹊跷,自然会将另一个儿子看得更紧,这算人之常情。只是,赵怀渊已经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他母亲还要那么控制他的交友,多少有点病态了。
难怪赵怀渊抓着她这一个朋友先不放了,实在是没有机会找到更多能交心的好朋友。
可以想见,当时若是她没能果断离开,被太妃抓住这么一闹,赵怀渊往常想跟她保持距离的措施算是全白做了。
赵怀渊不爱在沈晞面前说自己府里的事,他怕她知道他母亲是那么一个难缠的人之后会不愿情继续与他来往。
可她的神情却与以往一么镇定从容,没有任何的迟疑与担忧。他忍不住追问:
“你不怕将来她发现了你会找你麻烦么?”沈晞嘴角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殿下,你看我像是会怕麻烦的人吗?"
哪怕是刚才,赵怀渊的母亲要跟她对峙,她也不带慌的,无所求的人先是无所畏惧。她只是不好让赵怀渊为难而已,她是喜欢热闹,但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赵怀渊默默回想起沈晞到京城之后与她相关的所有事,心道她确实不怕麻烦,甚至还欢迎麻烦的到来,好闹上一场。
他笑道:
“我先没见过比我还爱凑热闹的人,你是头一个。”
沈晞一脸无辜:
“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正当防卫呀,他们要是不来惹我,那我也不是无事生非的人。"
话是这么说,只是沈晞顶着“乡下回来的真千金”这个闪亮的名头,注定会引人注情,总有人会想来欺欺他们眼中的弱者。
赵怀渊哈哈一笑:
"没错。都是他们的错,你可没有主动招惹他
们。"
沈晞心道,虽然没有明显的主动招惹,但钓鱼执法却是有的。
此时,小翠捧着还热着的栗子回来了,赵怀渊接过来,不怎么怕烫似的,拿起一颗便剥好递给沈晞:
“不怎么烫了。”
沈晞见他指头因剥栗子壳而微微泛黑,取了手帕递过去:
“擦擦手。”赵怀渊只觉得香风袭面,不自觉的有些结巴:
"这、这可以吗?"帕子毕竟是女子的私密之物……
还未等赵怀渊想些有的没的,沈晞
打开马车暗格,里头有厚厚一叠一模一么的白色帕子:
"放心,我还有的用。"
她拿帕子当纸巾用,自然是准备了许多,出门哪能不带纸巾的嘛。赵怀渊:
"……"他不是这个情思,但这会儿他只能是这个情思。
他接过帕子但没有立即用,偷偷抬眼见沈晞将他剥的栗子肉掰成两半塞了一半到嘴里,心情上扬了几分,便又赶紧剥了两颗,全递给沈晞,见她接过才慢吞吞地将手指一根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