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绥把她手腕捆住后,就拿走了她的弓。
秦绥半蹲在她身前,愣愣地看着卫姝瑶,眼神愈加幽深。
她昨夜显然没有睡好,面有倦容,又因一路疾走鬓角略带薄汗,乌云更是散乱。但纵然如此,她低眸抬眼时,仍是潋滟姿色令人倾心。
自从那日灵山寺一见,秦绥便日夜惦念垂涎她美色。他掩饰多时,早已按奈不住,今日本是想上山来与卫姝瑶“偶遇”,借机一亲芳泽。
孰料宁康伯得知他出城行踪,派人暗中追杀,若非他武艺略胜几分,只怕还没遇上卫姝瑶就被捉回去了。
现在只剩下孤男寡女,又没了性命之忧,秦绥哪里还按耐得住,只觉得心痒难耐,恨不能立即扑上去。
“小姐,那日与你初见我便已情根深种,我仰慕心悦你多时……”
秦绥看她片刻后,忽地拉住了卫姝瑶的手,想将她揽进怀里。
卫姝瑶大惊失色,慌忙躲了过去,让秦绥扑了个空。她奋力挣脱秦绥的手,用力踹向他。挣扎间竟蹭掉了靴子,玉足霎时无可遁形,落入了秦绥眼中。
秦绥倒吸一口气,两眼发直,哪里还有半分斯文儒雅的样子,当即就要伸手去捉卫姝瑶的脚。
卫姝瑶平日里娇纵冲动,行事我行我素,可说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等龌龊之事早已吓坏了,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吓得全身直抖。
“秦先生,其实我、我也对你心有所属!”
她惊怒未定,急忙扯上靴子,脚缩进裙摆里。
担心对方对她用强,卫姝瑶努力定下心神,战战兢兢道:“为此我还与父亲整日斗气,就是不想嫁给旁人。”
秦绥将信将疑,回想起卫姝瑶确实因择亲与卫蒙赌气,逼近的步伐停顿了一下。
卫姝瑶小心翼翼觎他神色,嗓音发抖地继续说:“我知你对我心意,也万分欣喜,可是现在不是诉衷肠的时候,不如你先送我回府,我这就去求父亲成全咱们!”
秦绥盯着卫姝瑶,眸底掠过一丝狠厉。他俯身下来,哑然问道:“那你为何看我这般害怕?”
“不是怕你,是因为我、我讨厌血味!”
卫姝瑶哭丧着脸,慌乱无措地往后退,手指一点一点摸到了自己的长弓。
见美人泪眼盈盈,秦绥也有两分不忍,正要伸手将卫姝瑶拉起来,眼前骤然一痛。他痛呼了声,眼前一片发晕,立即不能视物。
卫姝瑶连滚带爬,转身拔腿就跑。她拼尽全力弹出弓弦,也不知能阻拦秦绥多久。
暗淡天际被火焰染红,映照得半边天泛着流彩。
卫姝瑶惊异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不远处。烈焰吐舌,几乎断了她离开的所有路。
许是惊魂未定,许是火焰炙烤,卫姝瑶额头汗出如浆,后背也湿透了。
卫姝瑶咬着牙,不敢停留,掉转了方向继续跑。
她心里满是懊悔,不仅错怪了谢明翊,还差点让自己万劫不复。
她得赶快下山回去,去和众人汇合,揭发秦绥这人面兽心的坏东西!
卫姝瑶迎风抬眸,眼里一阵发热,视野变得雾气朦胧,鼻尖越发酸涩。
她用力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大骂秦绥一边安慰自己要镇定。可不知为何,眼底的泪却连绵不绝,不停顺着下巴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