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示意,牵着他离开。
顾清河全程垂着眸,不敢看我,也毫无反应。
回到家,我打开灯,让顾清河坐在沙发上。
从厨房端来一杯热水,轻轻放在他面前。
“说吧,什么时候的事了。”
“很小的时候就有了。”顾清河低着头,轻声回答。
“有吃药吗?管不管用?”
我继续问。
“有,有特制药。”
“副作用就是头疼?”
我皱着眉,回忆起那日,顾清河的痛苦。
“唔。”
我久久沉默,看着眼前的人。
顾清河半晌听不到我下一个问题,惶然抬起头,拉住了我的衣角。
他不敢再拉我的手。
“我的病很好控制的。”顾清河轻声哀求着:“你别抛弃我,我已经在积极治疗了,会好的。”
我依旧一言不发。
顾清河看着我的眼睛,目光中的希冀与期望渐渐灰败。
直到我问了一句:
“小河?”
“是你吗?”
记忆中,那个穿着病号服,瘦瘦弱弱的男孩逐渐清晰。
那是我初中的时候,总在家附近碰到的小男孩。
当时苏家没有现在的条件,住在郊区一家儿童精神治疗中心旁。
那里住着许多自小心理有问题的孩子。
一天,我路过时,遇到了默默蹲在门口的小男孩,上去询问:
“为什么独自在这里待着呢?”
男孩抬起头,眼睛哭得红肿。
“我想爸爸妈妈了。”
“他们呢?”
男孩道:“爸爸有新儿子了,妈妈跟他吵架,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