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有那个本事娶大小姐回家?
梦便是梦,光怪陆离。
“没什么。”盛渊手朝他脑门按了按,翻身下床。
盛文康瞅着他穿鞋,怯生生开口:“哥,对不起,我昨天做错事情了。”
他不该那么请大小姐来吃饭的,不敢耍心眼的。家里除了顾柔外没有一个人责骂过他,可他还是难受地不能自已。
沉甸甸地负担落在心上,压的年岁小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又开始抽噎起来:“哥,我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哥,我对不起你。”
说着说着他便开始嚎啕大哭,哭声响彻内外,正洗衣服的顾柔都一个激灵。
她拿着洗衣棒起身,又被盛石柱按着坐下。
“渊哥儿在里面,没事的。”
盛石柱老思想,认为盛渊是大哥天生就有管教弟弟的责任。
事实上他还真想错了,盛渊自始至终面色都很平静,甚至还有空闲给自己穿好了鞋带。
等盛文康嗓子都哭哑了,没了大声哭喊的力气,他才开口,不评价他刚刚说的任何一句。
“知道咱们为什么来海市吗?”
盛文康吸吸鼻子:“因为村里有人生病了,咱们也得出来躲病。而且,咱爹和咱姐也得看医生,海市医生多。”
盛渊不说话,他就努力地想。
“还、还有蔡叔,咱们还是有亲戚,也算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都是可替换的条件,并不具有唯一性。”盛渊起身就着水盆拧了条毛巾,整张盖在他脸上,“最关键的就两个字,赚钱。海市是省会,挣钱的工资是咱们省能接触到最高的。”
要不是无法安顿他们,盛渊孤身一人可能会走地更远。
原先计划好地很多事情都在命运的拨弄下不断错位,一路被推着走到了现在。
盛文康的眼睛钻出毛巾,悄悄观察盛渊的脸色。
什么都看不出来。
盛渊极其平和地开口:“高收入势必会带着高风险。你昨天想借大小姐的势,却忘了她身上带着的琉璃珍宝,漂亮华丽且易碎。这才是你昨天最大的错误,一味想要耍着小心思,却忘了自身是否有匹配心思的能力。”
盛文康还是第一次听他哥对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当下就有点怔愣住了。
“有心思有野心都没有错,只是你自己没有掂量轻自己的分量。”
那样的大小姐怎么会是他们能招惹起的人?
飞蛾扑火,自不量力。
盛文康蔫巴巴地点头,却还是担心:“哥,咱们家是不是还不起这笔钱啊?”
“有机会的。”盛渊拎着外套站起来,没了跟他细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