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会那天晚上,他在别人的怂恿下喝了点酒,带着一身薄薄酒气附在我耳边说。
“郑文馨敢玩你,你放心,我玩死她。”
说不惊讶是假的,我转头看他,他双颊微红,玩味地冲我笑。
“别怕,”他挺直了身子,“我没碰过她,亲过她,也不会为了她做犯法的事。
“我知道你自己有复仇的方法,我不会打扰,但她害过你,我生气。”
他眨眨眼:“上辈子她对你做过的事,看的我好烦。”
婶婶讨好地坐在我身边拉我的手,与在我家嘲笑我赶紧找男人时的嘴脸截然相反。
“颂颂,婶知道对不起你,这不给你赔罪来了吗。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茶油鸭,婶排了一个小时的队给你买到的。”
茶油鸭,上辈子每次去他们家,桌子上都会摆一只茶油鸭。
小时候父母只是普通工人,家里条件不好,买只鸭子是很奢侈的事情。
可是在他家看到鸭子,我却战战兢兢不敢伸手去夹。
因为郑文馨会哭闹着说:“姐姐怎么把我爱吃的部位全吃掉了!那我吃什么!就不能少吃两口吗!”
婶婶则一脸揶揄地哄她:“你大伯家穷哇,你让你姐吃你两口鸭子,高兴两天!别不懂事。”
明着责怪,实际在讽刺我。
每当听到类似的话,爸爸的手都会些微颤抖。
一个饱经风霜的工人,在弟弟家被如此羞辱,小时候的我就知道,这有多么丢脸。
我怎么能不恨呢!
所以我拼了命的学习,拼了命的出人头地。
“婶,”我缓缓开口,“你们家不是一直看不起我们家吗?好啊,让叔叔把上大学的机会还给我爸,我就帮你。”
她提高了音调:“这怎么可能呢!”
“对啊,所以我怎么可能帮你呢?”
她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甚至有些声嘶力竭:“妈的小白眼狼!你他妈的就是个没有心的东西!学习好能力强有什么用,我们家文馨早晚踩在你头上。”
“看不起我就赶紧带着你们的鸭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