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随他上了战场,他人高马大的瘫我身上,他说他站不起来,他浑身没力,他要抱抱,他要背背,他还要亲亲。
我寒着脸,给了他一巴掌:“老娘跟你来,是为了天下黎民,你算哪个村的猪。”
他也不恼,他不管不顾的躺我腿上,哼哼嗨嗨的闹着腿疼。
他笑嘻嘻的说:“我就是黎民中的一个,你就是为了我。”
新提拔的副将在马车外红了脸,吞吞吐吐的上前打断他的没脸没皮:“将军,账外有个自称知了的女子。”
“知了?还蚂蚱呢,让她滚。”沈瑞之又一脸阴寒。
转脸看见我,又笑着拱我怀里蹭啊蹭:“哪能什么人都能叫知了,知了知了,知我心了,只有我的亲亲娘子才能这么叫。”
我觉得他肯定是中邪了。
账外来的女子,正是宋知秋。
她蓬头垢面,披头散发,跑的鞋都丢了,白皙的脚趾,殷殷流着血。
得知沈瑞之不见她,她不顾形象的大骂:“沈瑞之,你个废物!床上都动不了的东西,你定吃败仗!”
沈瑞之也不恼,缠着我说:“听见没娘子,天地可鉴,为夫可是为你守身如玉。”
我不理他,迈出帐去,揭开我的面纱,刀架她脖子上,看着宋知秋惊恐的眼,问:“宋家除了你,还有谁是奸细?”
宋知秋颤抖着,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没死?”
转瞬她疯狂的笑:“沈瑞之可真是演了好大一出戏啊,别忘了,你曾经当过奴隶,被人玩弄,可都是拜他所赐,他羞辱你,践踏你,你可真是上不得台面啊。”
我一刀捅进了她的大腿,轻轻转动,仍是执着的问:“宋家,还有谁,是奸细?”
她吃痛的大喊大叫,哭的涕泗涟涟。
“没,没了,我不是奸细,我就是爱他,他要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他,是沈瑞之的副将。
还好,我那贪慕虚荣的父亲,没有参与进来,只是宋知秋一心情愿扑在了儿女情长上,让奸细钻了空子。
我又问:“他让你嫁给别人,你也愿意?”
宋知秋疼的抽搐,她说:“他会让我成为西域最尊贵的女人,他会让沈瑞之成废人,让沈家军分崩离析,让我朝再无反击之力,他说过,破城之日,他会用江山为聘,娶我为妻。”
哎,恋爱脑,都该杀了。
所以,那一日的家书,是副将故意在那个时候给我的。
想让我嫉妒,想让我发疯,想让我丢下沈瑞之不管,这样沈家军就群龙无首,破我国门,就如囊中取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