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脚步不受控制的后退,面上一白,一口鲜血喷出。
对面的谭亮也浑身一震,跌坐在地,手上的玉色小印拿不住,滚落在地。
张远撞在一座半丈的青石上,后背将青石撞碎,整个人的退势也被阻住。
他手中长刀前指,嘴角带血,面上露出一丝张狂笑意:“谭学录,你不敢动用天地之力,仅凭一件儒宝,可杀不了我。”
如果刚才一击谭亮是以天地气运加持,运转小印,那长枪就算没有击杀张远,也会让他再无还手之力。
可谭亮不敢动用天地气运。
一旦动用天地之力,城中强者必然知晓,他自己事后也要向府衙报备。
这事情,说不清。
跌坐的谭亮挣扎一下,咳嗽几声,他身后厢房中的女子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张远快步上前,将地上掉落的小印握住手中,长刀指向谭亮。
“小子,你该知道,本官做到学录之位,在庐阳府已经是头脸人物,你们镇抚司其他人不来,却让你个无名小辈来,就是不想与我翻脸。”
“今日他们不过是借你之手传讯,让本官不要对你镇抚司太过逼迫。”
“此事本官已经知晓,三日后不会让涂皓太难堪。”
被长刀所指的谭亮面上神色平静,看着张远,徐徐开口。
他身上衣衫虽然褶皱,须发也有些凌乱,但背手而立,气度倒是不差。
到底是能做到一方府学从六品学录之人,儒道修为不凡。
如果刚才能一击斩杀张远,那谭亮丝毫没有留手。
可既然杀不掉,他立时变了态度,好像刚才满脸杀意的不是他谭学录。
这就是一位浮沉府衙官场的儒道修行者,与那些修武道,直来直去的武者完全不同。
谭亮所说都是其猜测,确实很有几分道理。
镇抚司因为他去闹一场,故意派人来敲打,这事情镇抚司能做得出来。
镇抚司行事,向来是不择手段的。
不过这一次他猜错了。
张远还真不是镇抚司中派来。
张远长刀前指,面上笑意不减:“你不该那么急着到镇抚司去闹一场。”
“我猜,你是因为唐维梁和百运布庄倒了,生怕我镇抚司查到你与百运布庄的牵连吧?”
这话让谭亮的面色沉了下来。
张远这等皂衣卫在他面前根本没有直面的资格,可张远知道的实在太多,根本不像是个寻常皂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