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张远这等小小皂衣卫,也知匠圣杜工部之名。
杜海正是杜家人,怪不得白马山匪寇肆虐数年,庐阳府中无人敢平定。
握着长刀的周林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他咬着牙,看向身前握着判官笔的文士:“饶庆海,我镇抚司中兄弟的命就不是命?”
饶庆海,庐阳府府衙判官。
听到周林的话,饶庆海转头,目光落在张远身上:“小兄弟,你说,要不要让周都尉为你们出这一口气,杀了此人,惹来杜家报复?”
扶着张远的玉娘浑身一颤,抬头看向自家小郎。
其他人也是转头看向张远。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饶庆海这问题,根本是无解。
张远哪怕心中有万般不愿,此时也要说不该杀。
周林是镇抚司甲卫营营首都尉,其麾下皂衣卫但凡损伤他都要负责。
如果张远说周林要出手斩杀杜海正,周林绝对不会犹豫。
但这样一来,周林就得罪了杜家,得罪了无数春秋儒道修行者。
哪怕是镇抚司中营首都尉,在杜家这等庞然大物面前也不够看。
反过来,张远如果说周林不该斩杀杜海正,那当真是自己心中所想?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若是心念不畅,往后修行进度必然大打折扣。
饶庆海根本没有将张远的武道前程放在心上。
一个小小的皂衣卫而已。
今日若不是文登鼓响,白马山贼寇在城中肆虐,他和知府怎么可能亲自来此?
“张远,此事与你无关。”周林狠狠瞪一眼饶庆海,手中长刀抬起。
何木文面上闪过犹豫,终是往后退一步。
饶庆海面上露出冷笑。
话已说尽,周林还要出手的话他也不会阻拦。
一旁的庐阳府知府于长安双目之中透出怒色,但依然没有开口。
仙秦朝堂文武对立由来已久。
镇抚司更是与官府衙门从来尿不到一壶。